“殿下,剛才多謝了。”孟宛悠心情複雜的說道。
其實,如果李時謹不出現,她打算讓肩膀受點罪就好。
在那種情況下,即便李時謹不出麵主持她和韓佑盛和離,她也能讓輿論壓著伯府幾個主子就範。
現在好了,計劃橫生枝節,雖然成功了,但莫名其妙欠了李時謹一個人情,總有些不得勁……
李時謹讀不懂她眼中的複雜,猜測她大概是離開了深愛的韓佑盛,所以五味雜陳。
他壓下心中的酸楚,微牽啟唇角:“無妨。”
孟宛悠跟他不熟,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這樣直接掉頭就走,會不會顯得自己有些不識好歹?
眼角餘光瞥見李時謹左手拎著的禮物,忽然好奇問道:“殿下這是……”
她記得沒有給李時謹發請帖啊。
李時謹順著她的視線看到手上的禮物,臉色一僵,斟酌著如何找個體麵而不引起懷疑的借口。
孟宛悠看他不太對的臉色,猛然意識到自己大概多事了,趕忙笑著岔開話題:“啊,對了,您這次幫了我,我們算是兩清了,那個玉佩……你等一下……”
說著扭頭朝一旁的扶風道:“去箱子裏把裝著玉佩的盒子拿出來,我還……”
“孟大小姐,我還有急事。”李時謹趕忙打斷她,“改天再敘。”
說吧不等孟宛悠有所反應,長腿一邁,蹬噔幾下便走下了台階,揚長而去。
孟宛悠:“……”
男人的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孟宛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扶風也是目瞪口呆:“小姐,還要拿嗎?”
孟宛悠若有所思:“暫時不了……或許……”
或許,她身上有什麼價值,是李時謹想利用的。
扶風好奇問道:“或許什麼?”
孟宛悠不答,看箱子全部裝上馬車,道:“我們也回吧。”
剛欲走下台階上馬車,遠處忽然飛奔來一個人。
孟宛悠定睛一看,發現是負責給自己和表哥竇淮傳遞信件的人。
孟宛悠皺了皺眉,立在原地。
何事如此急?
後者將信給她之後,便離開了。
她沒有立即拆開,而是上了馬車。
一目十行掃過,麵色當即變了。
表哥親身前往敵國探查當年的事情,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早已死在戰場的小叔竇通,也是孟宛悠的小舅舅。
如今,他戴著人皮麵具,在敵國隱姓埋名,擔任重要職位。
這次出現,是因為他看到了還不死心調查當年事情的竇淮。
他告訴竇淮,沒有什麼冤枉,竇家的確是通了敵。
無它。
鎮國公功高蓋主,建德帝忌憚無比,也不爽他們這一脈開國至今都死捏著兵符不放。
於是讓竇通先前往敵國接觸一下,看是否能留條後路。
於是竇通就假死潛入敵國。
隻是沒想到皇帝那邊的動作太快,將鎮國公一脈,全部羈押,抄家斬首。
竇淮難以相信。
卻也不能不相信叔叔的話。
如此建德帝處理鎮國公一脈,就沒有什麼冤不冤一說。
竇淮在信中說清此事後,讓孟宛悠向前看,不要再管上一輩的事情了,那時他們還小,根本無法幹預。
“姑姑給你置辦下這般多的產業,你可以一生平安順遂,安樂無憂……悠悠,放下吧……世間景色迷人,如今你即將搞垮平西伯府,此事一了,便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