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鄭執並不敢去賭,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溝通,即使眼前的人是一個旅客,他也有可能是為了讓自己去送死。
二人對視了一會兒後,對方朝他揮了揮手,拉著他的手轉了半個圈,調整了一下視角。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的出來,對方是一個很有經驗的旅客。
他猜到了鄭執的顧慮,在尋求隊友的同時,還想辦法證明自己是沒有敵意的。
鄭執這時候才看到,就在庫房的旁邊,有一輛巨大的粉碎機,隻不過粉碎機此時已經報廢,鋼牙利齒已經磨合的十分圓潤,上麵鏽跡斑斑。
剛剛這位員工就是躲在粉碎機後,才沒有第一時間讓鄭執發現。
那人招了招手,便徑直鑽進了粉碎機的後麵,隨後便沒了動靜,似乎是等待鄭執也跟進去。
整個廠區陷入了寂靜之中,隻剩下了鬣狗們啃食骨頭的聲音。
對方很有耐心,即使鄭執沒有第一時間跟進去,他也沒有行動,而是半個身子探出粉碎機飛快地朝他揮了揮手。
但鄭執更有耐心。
他一點都不覺得粉碎機後麵會有什麼關鍵的線索,並且還不方便拿出來。
趁著那人鑽回粉碎機的空檔,鄭執從後麵繞了一下,來到了他的身後的槐樹下,借著粗壯的樹幹隱藏起自己的身形,隻露出半個腦袋,謹慎地觀察著對方。
月色血紅,導致他的視線受限,但他還是能隱約的看到,對方的手中握著一個看不清的道具。
那人再次探出頭,卻沒有看到鄭執,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看起來似乎十分疑惑。
但他又等了一會兒後,還是沒有等到鄭執,便主動走了出去。
鄭執這時候才看清,對方手中握著的是一個榔頭。
“感謝劉震提供的線索。”
小心員工,不是一句廢話。
那人走到已經死亡的員工麵前,低下頭看著他,片刻後,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榔頭,朝著已經死亡的員工的頭部狠狠砸了過去。
隨著一道道悶聲響起,血液逐漸蔓延到了整個地麵。
一陣詭異的笑聲突然在廠區內響起,鄭執聽到這個聲音甚至頭皮都有些發麻。
這聲音像是低吼,又像是奸計得逞的壞笑,並且這個聲音不止一道。
隨著笑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鄭執也逐漸抱住了粗壯的樹幹。
雖然爬樹是一個很傻缺的逃脫方式,但至少比在空曠地形上和狗比賽跑步要好上一些。
等到聲音的主人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鄭執也輕輕鬆了口氣。
那些笑聲正是那群鬣狗發出來的。
“話說鬣狗的叫聲是這樣的嗎?還是說由於詭異化而導致的變異呢?”
鄭執靜靜地看著,然而它們似乎並沒有發現鄭執,四五條鬣狗紛紛奔向那位已經死掉的旅客,尖銳的牙齒一口咬住了對方的腦袋。
“哢擦,哢擦。”
清脆的頭骨被咬碎的聲音,甚至給鄭執帶來了一些幻痛。
它們分食了眼前的旅客頭部,卻沒有對他的身體動任何一口。
直到,那人用刀割開了對方的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