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做錯了事,那肯定不能隻是鞠躬,一定說了道歉的話,但是我卻沒聽到。
所以這個頭套有阻礙旅客們聲音的功能嗎?還是說阻礙了所有的聲音,隻有監工的聲音能傳進來是因為對方特殊?”
鄭執一邊盯著身邊員工的分解過程,一邊腦子裏飛快地思考著。
“哢嚓!”
那位員工的脖子這一次,確實被扭斷了,隻不過他不是詭異,再也沒有站起來過。
監工單手將它拎了起來,像是提著一個小雞仔一樣,十分隨意地把他丟進了車間的池子中。
“噗通!”
猩紅的液體飛濺,就連鄭執的砧板上都沾染了一些。
血液濺起的一瞬間,鄭執終於看清了池子真正的樣子。
池子底部堆滿了屍體,屍體好像是被福爾馬林泡過一樣,呈現出大小不一的巨人觀現象。
那位疑似是旅客的屍體在被丟進去以後,外層的皮衣逐漸融化,露出了黃色的皮膚。隻不過下一瞬,它們便開始發白,腫脹,很快便和池子裏的其他屍體一般無二。
鄭執觀察了一會兒隔壁的老手,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便開始嚐試著自己分解起屍體來。
監工似乎並不放心這些新人工作,一直在他們後麵盯著,直到他看到鄭執行雲流水的動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子,你不錯,還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學會了。”
“謝謝領導的誇獎。”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然而對方似乎也沒有聽到鄭執的話,自顧自地說道:“你好好幹,分解工是咱們這最低級的工作,等你幹好了,我推薦你去別的崗位。”
鄭執連連點頭,手上的動作更加賣力了,心裏默默吐槽道:“感謝這位大哥的大餅,真香。”
“啪嘰!”
一道突兀地聲音響起,鄭執微微偏過頭,用餘光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自己身邊那位分解工,把分解好的一部分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殷紅的地麵仿佛是活物一樣,在它落地的一瞬間,便將殘破的屍體腐蝕的幹幹淨淨,似乎它從來都沒有落在地上過。
由於身材高大且壯碩,監工的腳步聲音十分沉重,能夠輕易的讓人分辨出來。
鄭執依舊低頭幹著活,隻不過從聲音越來越大就能夠聽出,對方已經來到了那位犯錯的員工的身邊。
“還記得咱們公司的規則嗎?少了什麼地方,就要補上什麼地方。”
對方甚至動都沒有動,監工便抓起了他手上的那把刀,輕輕在對方的胳膊處劃了一下。
那位員工的整條胳膊像是豆腐一樣被輕鬆切開,甚至那位員工本詭都沒有什麼反應。
監工將手中的胳膊連帶砧板上分解好的部位全部都在傳送帶上,這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下次小心一點。”
鄭執看著這一幕,頭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那小子多虧隻是掉了一個胳膊,這如果說頭部掉在地麵上,那可就是下輩子小心一點了。
大概分解了三個小時左右,鄭執的手都有些酸了,一道鈴聲突然響起。
鈴聲並不刺耳,甚至有些柔和,可它就這麼不講道理的穿過頭套,鑽進了鄭執的耳朵中。
“下班了!小崽子們,各回各家!”
監工大吼一聲,率先離開了車間,甚至他的腳步很快,生怕有人要拉著他聊天似的。
“就說嘛,是人是詭都不願意打工。”
鄭執扭頭看向不遠處,和他隔著三個分解台的新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