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去做點飯吧。”

秦淮茹累了,眼睛也哭腫了,餓了大半天,肚子微微疼的難受,外人在,她也不好自己去弄吃的,這會人都不在了,她走過去想要把賈張氏扶起來。

賈張氏也癱坐在那累了,抬眼看了一眼秦淮茹,看見她手伸了過來,嘴一撇,抬手就撥弄到了一邊,力氣之大,秦淮茹的手麵立馬就紅了起來。

“不用你那麼好心!”

罵了一句,賈張氏自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活動活動身體,把早上廠子裏補得幾百塊往褲兜裏塞了塞,自顧自的回去。

秦淮茹那個憋屈啊,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得罪了婆婆,看看躺在那的棺材,兩行清淚默默流了出來,棒梗和小當早早就躲進了屋子裏,院子裏除了那口漆黑的棺材,還有昏暗的燈光照著她的頭頂,影子拉的老長。

“唉!”

對門,傻柱依舊是開了一條門縫,偷偷看著她落寞的身影,微微歎氣,巴不得把她現在狠狠地抱在懷裏哄她開心,可惜,他還不敢。

秦淮茹站在那緩了半天,沒等她恢複好情緒呢,就聽見屋子裏叮鈴咣當響了起來,棒梗的聲音帶有極強的穿透力傳了出來:

“媽,我餓了!!”

秦淮茹抹了抹眼淚,頭也不回的進屋,至於那口棺材,再也沒看一眼。

此時,仿佛是天有所感,下起了微微細雨。

那口棺材就那麼橫在了門口,淅淅瀝瀝洗刷著痕跡。

這邊秦淮茹在屋裏忍著不適忙前忙後,好不容易蒸好了窩頭,炒了一個白菜丁,剛坐上桌子呢,筷子才一伸出去,就被賈張氏一下子用筷子壓了一頭,也不說話,就無聲地阻礙著。

秦淮茹抬頭看了眼自己婆婆,沒吭聲,見她麵無表情自是以為她心中有氣,不敢做聲,默默放下筷子,憋著眼淚,啃起了窩頭。

棒梗在一邊吧唧嘴,還埋怨著沒有油星。

眼看著盤子裏馬上見底,棒梗打了個飽嗝,小當以為好玩跟了一個,兄妹倆一前一後,鞋子一脫,直接是躺在了床上。

桌子上,就剩了幾個老梆子,賈張氏大刀闊斧的坐著,剔著牙,不吭聲。

秦淮茹噎的難受,小心翼翼的重新拿起來筷子,準備清理下盤子,剛夾起來一塊沒等往嘴裏填呢,賈張氏一拍桌子,把她嚇了一跳。

秦淮茹眼淚落了下來,沒有這麼欺負人的,她想說話,但是看見被燈光映襯的賈張氏陰沉的臉,不敢吭聲。

菜梆子掉了下來,秦淮茹伸出筷子想從桌子上撿起來,不能浪費,賈張氏這才陰陽怪氣的開口:

“喲,胃口挺好啊。”

秦淮茹立馬不敢動了,肚子隱隱作痛,皺著眉頭,實在是憋得難受了,弱弱開口喊了句:

“媽。”

“媽什麼媽,我不是你媽,我兒子還在那躺著呢,誰管他了,你倒是胃口好的很啊,你倒是吃的下去,克夫的玩意,我兒子年少有為,怎麼就眼瞎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的玩意,吃什麼吃,我兒子一口水都喝不到了,還不滾過去守著他!”

好家夥,這一頓輸出,都把秦淮茹罵麻了。

她瞪大了眼睛,呼吸不暢,仿佛一千斤的大山把她壓了下去,她不敢置信,自己的婆婆,平時都是喊媽的人,怎麼會這麼惡毒,這些話,每個字都像一根根尖刺一般紮進了她的心窩窩。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她試圖反抗。

賈張氏站起身,二話不說,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五根手指頭印顯現,嘴裏還罵著:

“反了你了,別當我兒子沒了你就可以當家作主,這個家姓賈,你一個鄉下丫頭,反了天了你,看什麼看,還不滾!”

秦淮茹滿臉通紅,喉嚨發幹,她摩挲著掌印,此時已經哭不出來。

她看了看賈張氏這副嘴臉,刻印在了腦子裏,一聲不吭,走了出去。

賈張氏仿佛得勝將軍一般,宣示過主權以後,冷哼一聲,直接躺到了裏屋床上,呼喊著好大孫棒梗陪睡,直接把小當哭著趕去了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