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二話不說,拎起須天縱猛地拋向對麵,幹脆利落。
兩個天鏡宗弟子禦劍起身,一個兜頭一個接腿,穩穩地接住了須天縱。
月拂曉立時道:“快給須宗主療傷。”
“是。”
鄢湛羽催促,“該你了。”
月拂曉換上一張明媚的笑臉,“不急不急,我觀太歲這股舍得勁兒,是已經逼問出須家秘密了吧?”
鄢湛羽忖度道:“是又如何?”
其實並沒有。
月拂曉清澈的杏眸中閃著狡黠的光,“既然如此,那帶回須宗主就已經夠了,須鴻羽你就留著玩吧。”
說著,作勢要拉朝暮雪離開。
“月拂曉!”鄢湛羽咬牙切齒,“你敢耍我,你以為我不敢殺他?”
不成人樣的須鴻羽像一條狗似的被鄢湛羽用靈力拴住了脖子。
蒼白的臉逐漸漲成了豬血紅。
“那看是你手底下的修士死的早,還是我身邊這個凡人死的快。”月拂曉目光一沉,眨眼之間,朝暮雪就被凍的隻剩一張嘴還在出氣。
茂密的山林也冒起絲絲寒氣。
極致純粹的水靈根,在境界近神時,能凝水成冰。
一次凝冰的最大範圍根據修為而定。
若入神,萬裏冰封隻在一怒之間。
屆時即便是元嬰大能,在極致冰寒一眼無盡的世界,也會舉步維艱,絕望崩潰。
鄢湛羽拿不準月拂曉此時的修為到哪一步了。
沒有進神境,但似乎也快了。
她率先鬆開了須鴻羽,“月長老若是不想兩敗俱傷,最好守誠信。”
月拂曉一掌碎了包裹朝暮雪的寒冰,“不好意思,這點道德壓力我承受得住。
“看得出來朝暮雪於你而言很重要,雖不知你非要他幹嘛……當你們血宴的太上皇嗎?總之我不管,你把須鴻羽先給我,朝暮雪就歸你。
“這一次,我說話算話。”
鄢湛羽氣笑了,“這話你自己信嗎?”
月拂曉微笑道:“我隻是想保證務必能帶回須家父子,你畢竟是血宴的女魔頭哎,跟你做交易我本來就吃虧,我總得設計得萬無一失一點,你不能體諒體諒我嗎?”
鄢湛羽白眼直翻。
到此刻為止,月拂曉似乎沒有吃到任何虧,反倒是她,已經被耍得轉了兩團。
接下來還有第三團。
“月長老,希望你明白,若今日你不交出朝暮雪,我必會追到溪嵐宗毀了那片淨土。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不講誠信。”
月拂曉噎了噎。
果然是反派,這邏輯真是又霸道又自洽。
爹的,半點都不內耗。
鄢湛羽說完,輕飄飄地將須鴻羽扔給了月拂曉。
虞入淵都看傻了。
還沒見過自家太歲這麼忍過誰。
月拂曉抱住須鴻羽後,立時探了探他的脈絡。
鬱結滯阻得很厲害,幾乎讓月拂曉看不到生路了。
但好在一息尚存,她閉關醫這傻小子幾日,還是能保住他一命的。
鄢湛羽目露冷色,“月長老,如何?死了嗎?”
月拂曉斂了嬉笑,眸子沉得能滴出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