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理會鄢湛羽的挑釁，將須鴻羽交給兩名天鏡宗弟子，交代了兩句後，令所有人立刻回宗。
“月長老，您和小朝……”
月拂曉冷道：“再磨磨蹭蹭，須鴻羽說不定會死在你們回去的路上。快走，否則都走不掉。”
“……是。”
鄢湛羽立刻調動了部分血徒緊跟離開的天鏡宗弟子。
但隻敢遠遠跟著，並不敢造次。
畢竟天鏡宗弟子的布陣之術名揚天下，配合極致默契時連殺元嬰都不在話下。
“太歲這是不相信我？”月拂曉晃了晃手腕，現出連接她與朝暮雪的結印繩。
鄢湛羽冷哼一聲，“你可有半分可信？”
她瞧月拂曉的架勢，很像要與朝暮雪同生共死。
能破局就一起活，若是不幸被抓，兩人就一起赴死。
但鄢湛羽是不會輕易讓她得逞的，死是不可能的，求死不能倒是能滿足她。
“那是你心眼小。”月拂曉毫不客氣，“我從開始便說了，我隻是想保證須家父子能安全回宗，至於朝暮雪，你那麼想要，給你就是。”
響指聲落，結印繩消失。
月拂曉遞給朝暮雪一個眼神，“去吧。”
朝暮雪聽話地走向鄢湛羽。
哪怕月拂曉事先並未將計劃告訴他。
“傻子。”月拂曉低低地啐了一句，在朝暮雪走到一半時，她突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鄢湛羽迫不及待地將朝暮雪捆在自己身邊，也喝停了月拂曉，“站住！”
月拂曉懶洋洋地轉過身來，“怎麼著？人不是給你了嗎？”
鄢湛羽強行探進朝暮雪的識海檢查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你就這麼輕易地將朝暮雪送給我了？”
月拂曉心道你賤不賤啊，非得硬搶過來心裏才舒服是吧，“不要？不要還給我。”
鄢湛羽示意虞入淵將朝暮雪帶走，“長老不是有一雙天眼嗎？難道看不出我要拿朝暮雪做什麼？”
月拂曉一嗤，“開天眼，要是開了天眼，我早位列仙班了。”
說罷，擺擺手走了。
仲孫徊不敢相信太歲就這麼放月拂曉走了，“太歲，不追嗎？”
鄢湛羽斜睨他一眼，仲孫徊立時閉嘴，冷汗直冒。
他多嘴了。
回到山洞，朝暮雪已被虞入淵五花大綁捆在了石柱上。
鄢湛羽揮退了所有人，隻留她自己麵對朝暮雪。
“我記得你的性子最是桀驁難馴，月拂曉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甘心為兩個不相幹的人回到我手裏？”
在那個陰暗血腥的鬥靈場內，多的是扛不過自相殘殺的折磨而死去的靈族。
朝暮雪不僅在十多年的折磨中憑借各種手段保了一條命，進化了體格，還練出了能夠承受魔主附身的一體多魂。
這就是鬥靈場的意義。
讓魔主重現人間，高於一切的意義。
適才在月拂曉麵前，鄢湛羽迫不及待地強行進入朝暮雪的識海，就是在檢查朝暮雪的一體多魂是否被月拂曉毀了。
好在還沒有。
可月拂曉難道真的不知血宴拿回朝暮雪是為了複活魔主嗎？
在天鏡宗和月拂曉已算交過一次手的鄢湛羽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