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北刻意將韶薑和淩邕關在一道結界內。
昆侖鏡安置在兩人注意不到的角落。
演員已就位,侯北拉著韶赫等人,坐等好戲開場。
弟子們聽了柴參的秘密吩咐,起初還盡職盡責守著二人,逐漸鬆懈,五更後連最後一個值守的弟子也抱著仙劍打起了響鼾。
“被關進來的怎麼是你?”
這是淩邕湊到韶薑身邊後,無比自然熟稔的第一句話。
“別理我,你這個廢物。”
韶薑一改在宗祠內膽小癡傻的模樣,臉冷如冰。
而淩邕呢,一個字都不敢反駁,乖乖的,再沒理過韶薑。
昆侖鏡外,韶赫臉綠如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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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日一夜的折磨,須鴻羽已快沒了人樣。
可即便如此,須天縱還是不肯說出控製嬰魔的秘密。
須家世代單傳人丁稀薄,卻能穩坐溪嵐宗宗主之位,一方麵是嵐家的擁護,另一方麵則與嬰魔有關。
百年前,嬰魔四處作祟,無數宗門大能都無法將其製服。
她消失了很久,再有音訊便是在溪嵐宗。
不知是誰擒住了她,江湖上沒有半點關於此的傳說。
至於溪嵐宗祖師大戰嬰魔的故事,都是後世說書人的胡說八道罷了。
不過須家人可以控製嬰魔卻是真的,淩邕親眼見過須天縱和嬰魔相處,一個四旬男子,一個豆丁嬰孩,卻像朋友一樣有說有笑。
淩邕向虞入淵稟報此事時,生怕虞入淵會覺得他信口胡謅混淆視聽。
好在虞入淵信了。
把須天縱擄來這麼多日,虞入淵已用盡渾身解數,可到底怎麼控製嬰魔,須天縱愣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以禮相待也試了,極刑也上了,但須天縱偏是打不怕燒不斷的硬骨頭。
虞入淵麵上淡定,心裏都快急瘋了。
正束手無策之際,太歲趕到,須鴻羽又在韶薑的助攻下送上了門,加之大挫天鏡宗,虞入淵便覺一切都穩了。
隻等太歲略施手段逼問出須家秘密,再拿已沒有利用價值的須家父子去換朝暮雪,簡直一箭雙雕。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須家父子倆,骨頭一個比一個硬,嘴一個比一個嚴,就連太歲也問不出什麼。
就在這時,虞入淵又接到韶薑的來音,讓血宴協助她攻下溪嵐宗。
並毫不留情地指責血宴突然提出拿須家父子換朝暮雪是對她的背叛,讓她兵不血刃的計劃泡湯。
虞入淵趕忙揮退被韶薑控製著來傳音的蠱偶,生怕太歲聽見。
在太歲眼裏,朝暮雪比所謂的須家秘密重要得多,這個韶薑分不清大小王,以為會控製個破蠱就能對血宴頤指氣使,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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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雲舟醒了。
薑慈在兩人的手腕上栓了一根結印繩,綁上之後鶴雲舟不能離開她超過十丈,否則就會有電流鑽進他的脈絡。
鶴雲舟修為比她低,悟性也差一點,故而一天兩天之內絕對解不開。
不過如此也夠用了。
“師妹,你這是做什麼?”鶴雲舟躡手躡腳走出去十丈,又老老實實回到了薑慈身邊。
薑慈靜靜品茶,“師尊吩咐的,溪嵐宗的事情解決之前,你不可去見那個韶薑。”
鶴雲舟不解,“師尊怎麼老糊塗了,為何要偏幫須嵐兩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