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的月拂曉像是換了個人,一臉虛假的朝氣,試圖假裝失憶和朝暮雪拉近距離,“早上好啊,昨晚睡得好嗎?”
朝暮雪早早就坐在院裏的石凳上痛定思痛了。
聽見月拂曉和背對著木樓的他打招呼他也沒回。
不是還在生氣,而是……羞愧。
他昨晚做了半夜的荒誕大夢,每一段都是月拂曉頂著張與現在八分相似碧玉無瑕的臉……引誘,呃,勾引?更不對,確切的說,是“邀請”他。
而他也欣然和殷殷切切念著的師尊共赴了雲雨。
一夢就是大半夜。
他雖不是君子,可也不是畜生啊。
才見了三麵而已,就在腦子裏想這出,多少是有些變態了。
“問你話呢。”
就在朝暮雪反思自己的時候,月拂曉已經從二樓“閃現”在他身後了。
她不客氣地拍了他一掌,“好好跟你說話,別給臉不要臉啊。”
朝暮雪眼神躲閃,在月拂曉意圖繞到他正麵時,默默保持著背對她。
她繞,他扭。
月拂曉急得直上手,一手掰著朝暮雪的肩膀,另一隻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臉,“躲什麼?”
朝暮雪渾身戾氣,想掙脫,卻發現他拗不過月拂曉。
望進月拂曉打量的眼神裏,夢裏的香豔場景頓時將他整顆腦袋緊緊裹住,月拂曉那種撓人心肝的嚶嚀聲霎時猶如撲麵而來的浪潮,無情又霸道地將其拍進深海裏。
令他深感難以呼吸。
月拂曉忽然鬆了手,這小子,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吃飯還是吃辟穀丹?”
朝暮雪甕聲道:“辟穀丹。”
月拂曉眯了眯眼,她怎麼覺著朝暮雪沒了昨日的硬氣,像在心虛啊,“你偷我東西了?”
“沒有。”
“偷跑過了?”
“……沒有。”
月拂曉努努嘴,有問有答,耐心這麼足,就是心虛了。
隻是,他心虛啥呢?
月拂曉管不了那麼多,從乾坤袋內掏出個小盒子,拿出一顆辟穀丹直接遞到他嘴邊。
朝暮雪一愣,仰著身子便要躲。
幾乎是習慣性的。
月拂曉直接攬住他的脖子,塞毒藥一般將辟穀丹塞進他嘴裏。
又拍了他的背一掌。
直到看著朝暮雪把辟穀丹當毒藥咽進肚裏,她才露出勝利的笑,但卻邪得像個實打實的女魔頭。
“看來給你下毒也不難嘛。”
朝暮雪不可置信地瞪著月拂曉,他也有些不確定吃的到底是辟穀丹還是毒藥了。
月拂曉沒有繼續逗他,嗬嗬笑出聲,“騙你的,是辟穀丹。我反正要吃飯,你等我半個時辰吧。”
說罷,就去洗鍋備菜熬火鍋底料了。
一大早這麼能吃,朝暮雪看得直咋舌。
不過確實很香。
“你上來吧,我吃飽了。”
朝暮雪溫溫吞吞地上了露台,居然聽月拂曉極自然地吩咐了一句,“幫我收拾一下,順便把鍋和碗洗了。”
朝暮雪忍無可忍,“憑什麼?”
月拂曉狡詐地道:“因為你心虛,你幹了什麼事你自己清楚。”
空氣一時冷的像是被凍住了。
月拂曉隻差一秒就要說出那句經典的“我是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誰知朝暮雪居然提前沉不住氣,挪動腳步老實巴交地幫月拂曉收拾起碗筷。
月拂曉撫了撫滾滾的小肚子,好家夥,這小子到底幹了什麼缺德事啊?這委屈這爺都能咽下去?
下一息,朝暮雪把從桌子上撿的髒碗髒筷連同月拂曉讓薑慈給她打造的那口金火鍋,都從懸崖邊上扔了下去,還不忘回眸對月拂曉森冷一笑,“收拾好了。”
月拂曉氣得肚子疼,扶著腰破口大罵。
你二舅奶奶!那可是口純金的火鍋。
朝暮雪充耳不聞,更覺夢的荒唐。
月拂曉這種性格,怎麼可能嬌滴滴地勾他的脖子纏他的腰,隻怕那種事也要占盡上風。
他真是瘋了,居然做那種夢。
他當然知道月拂曉隻是在詐他,他也是在小施懲戒。
月拂曉罵罵咧咧地禦劍撿回了金火鍋,洗幹淨後寶貝地裝進了乾坤袋。
“半個時辰到了。”朝暮雪催她。
月拂曉慢吞吞走進院裏,“你的識海若敢電我,等我出來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