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武殿又一次聚齊了二十五位長老。
一個月內如此高頻地議事,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侯雁的臉色黑沉如鐵,幾位長老本頗有微詞,可一進殿就被侯雁隨時要暴怒的氣場震懾住,霎時乖如鵪鶉。
殿中央還跪著公孫瑾,旁邊站著謝淮安。
至此,人已到齊,侯雁冷道:“召集諸位長老過來,是有件極惡劣的事要為受害弟子討個說法。”
公孫哲的胡子幾不可察地抖了抖。
他已經知道了。
謝淮安接到侯雁的眼神,施禮道:“回侯長老,弟子月拂曉的傷勢我已驗過,最嚴重的是左腿所中二級殺陣成型的一擊,其餘還有十一處靈力刮傷。最殘暴的則是臉上所受的傷,為重物擊打,導致麵部糜爛毀容。”
話音落,眾長老唏噓不已。
何婉猛地軟了腿,竟狼狽地摔倒在地,“你說什麼!”
謝淮安垂著眼睫,聲音顫抖,“何長老,我知你悲痛,我會竭力醫治月拂曉。”
“為何會如此?”何婉不可置信地望向侯雁。
“噤聲,我自有處理。”侯雁冷道,拂袖抬起公孫瑾的頭,“把你所知當著眾長老的麵一五一十說出來!”
公孫瑾斜眼望向公孫哲,見伯父朝他微微搖頭,他痛苦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公孫長老要替公孫瑾說嗎?”侯雁絲毫不給公孫哲留臉麵,直接拆穿他。
公孫哲臉上青紅相接,隻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瘋婆娘。
侯雁開天音施壓道:“公孫瑾,你若不說,罪魁禍首還有下次,下下次,無數次。想想月拂曉被施虐時的模樣,你忍心看到還有同門無辜遭此虐待?”
公孫瑾鳳眸中滴落大顆淚珠,半晌後,掌心凝力,猛地打向他自己的命門。
侯雁及時拂開他的手,怒喝道:“廢物。給你機會不中用。”
說著,直接一掌拍在公孫瑾腦袋上,眾人立刻看到了他在往生幻境中正經曆的痛苦。
是在穀底的畫麵,可眾弟子都是白衣,麵容很模糊,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侯雁加強了靈力,公孫瑾在她掌下不住抽搐。
幻境是需要精妙布置誘人深入的,侯雁這般強催,哪怕金丹都遭不住。
眼看眾弟子的麵貌就要浮現,公孫哲穩穩從背後偷襲了侯雁一掌,抱著公孫瑾義正言辭道:“侯長老無故要我侄兒的命,恕難袖手旁觀。”
幻境消失,侯雁飛快抹去嘴角的血,冷著眸要搶過公孫瑾繼續施法。
就在此刻,公孫瑾緊閉雙眸也擋不住淚流,將布陣傷害月拂曉的弟子的名字都念了出來,“鍾離修,……,還有我。”
公孫哲不可置信地望著懷裏的侄兒,差點沒忍住一掌拍死他。
可他張口的第一個名字就是鍾離修,公孫哲即便有心掐死他也為時已晚。
侯雁蔑然剔了公孫哲一眼,“帶人來審。”
殿內很快聚齊“奉賢小分隊”。
這些親傳弟子都來自奉賢書院,均拜在出身奉賢書院的長老們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