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青山看著弟子送回的成績單,心很痛。
剛進宗門不到十天的親傳弟子,帶著一個內門三個外門,四個時辰內成功擊殺了仿二級凶獸。
要知道就連他最引以為傲的寶貝兒子鶴聞舟,當年率領操練了大半年的十五人小隊,耗時三日才成功擊殺此級別的仿凶獸。
……
這月拂曉簡直恐怖至極。
~
“你受傷了?”
沒有單獨的寢室就這點不好,毫無隱私可言。
月拂曉坐在已專屬於她的矮榻上,斂了吃痛神色,“沒事,今日操練時不小心讓仿凶獸傷了。”
今日那場麵,哪怕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仿凶獸就是要月拂曉的命。
“師尊,你之前說宗主懷疑我是那個魔頭派來的,確定隻是懷疑嗎?”
何婉行止端莊地來到月拂曉身側,攜來一股淡雅的幽香。
掌心凝聚純粹的靈力,籠在月拂曉傷口處,半晌揭開,卻不見血口愈合分毫。
她深顰秀麗的遠山眉,有些心不在焉,“隻是說懷疑,怎麼了?”
月拂曉道:“陣法實操從來用的都是四五級仿凶獸,沒什麼殺傷力,可今日分給我的,至少是二級凶獸。”
在那個破林子裏,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給何婉的傳音都傳不出去。
若非最後她以己為餌將仿凶獸引進事先指揮小隊布的陣法內,基本就交待在裏麵了。
何婉若有所思,“就連傷你的也是幽冥之火。”
這種火焰本獨屬魔主,某次大戰中天鏡宗前宗主將火種保留了下來,經試驗發現其可痛灼魔徒魂靈。
若是以魂血獻祭魔主的邪修,為區別於魔徒統稱血徒,挨了幽冥之火,火焰會鑽進他們的血液,直至從內將其燒枯。
但這邪火並非隻追蹤壞蛋,普通修士受此灼傷也會很痛苦,傷口基本無法愈合。
為防止其糜爛惡化,傷輕需剜肉,傷深則要刮骨。
師徒二人相視一眼,何婉心疼道:“我要動手了,你忍著些。”
月拂曉側過頭,麵不改色:“來吧。”
小意思。
自殺三千多次,沒有一次是不痛的,月拂曉照樣忍過來了。
何婉一刀下去。
月拂曉登時疼得跺腳呲牙,仿佛被什麼電癲了。
何婉白眼直翻,剛還在心裏誇自家徒弟血性……撤回。
“別動,剜多了。”
月拂曉咬牙強忍不動,牙關都在顫抖。
直到看見何婉將一塊血淋淋的爛肉扔了出去,月拂曉兩眼一黑,歪頭砸在榻上。
昏睡了足有五日。
期間鶴青山派人來探何婉的口風,“何長老,宗主有令,月拂曉師妹需立刻前往踏龍峰。”
何婉毫不留情道:“你自行回去,我自會傳音向宗主解釋。”
帶不走月拂曉,弟子無法交差,故而賴著不走。
誰不知何婉是長老中最軟的柿子,好拿捏。
不曾想等待他的卻是一套生猛的爆錘。
傳音符和鼻青臉腫的弟子一齊回了踏龍峰。
“幽冥之火非宗主私物,理應用於正途。宗主不該行如此陰險歹毒之計,洛水峰要求宗主必須向月拂曉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