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一的屍體被抬走後,監獄內隻剩下了瑾川一人,他隔著玻璃欣賞著林一最後的畫作。
原來那一處的空白,是留給林一的。
畫中的林一和現實裏的林一是相反的,他為他的傲慢付出了代價,也親手懲罰了自己的傲慢。
沾滿了血液的右側,是林一的懲罰,代表著他的傲慢。
而左側,那個畫中的林一,是謙卑……
或許是他明白了些什麼吧,但林一的死,估計和自己是脫不了關係了。
如果自己不答應林一那最後一個要求,那他就沒辦法畫最後一幅畫,也沒辦法自殺了。
許久之後,瑾川收到了路霖的來信,自己要去會議室一趟了。
途經研究所的一大片走廊,瑾川的心很慌,這是一個錯誤,也許上頭會對自己做出相應的處罰。
總之,在走向會議室的這五分鍾裏,瑾川把各種處罰結果都想了個遍。
罰錢,貶職,開除,或者掃一個月的廁所?誰知道呢。
推開厚厚的鐵門,幾十個座椅和一張大鐵桌出現在眼前,特遣一組的隊員整齊的坐在一側,玄清則坐在最前麵。她麵色嚴肅,看到瑾川後的眼神像極了公司裏發飆的女老板。
“坐吧,瑾川。”,玄清的語氣竟出奇的溫和,不像是要懲罰瑾川似的。
“人都到齊了,來交流一下這次任務遇到的離奇事件吧。”
她看向身旁的路霖,“路霖。”
“除了林一口中所說的神之外,沒什麼離奇的事情。”
“負責做口供的是誰?”
“我。”,雨果抬手回應道,“他一口咬定是某個神明附著在了他的體內,但昨天之後,那個被他稱為神明的東西已經消失了,他體內的血液也並沒有神血的特征。”
“他跟你說過那個神明的樣子嗎?”
“該問的我都問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測謊儀的數據顯示他並沒有撒謊。”
玄清用鼻子歎了一口氣,一臉沒有辦法的表情,“那這就奇了怪了,一個超自然能力者在前一天還具備超自然能力,第二天能力就全部消失了?”
在這之後,玄清又問了大家許多問題,但始終都沒有得到一個正確的答案。
其實早在研究所創立之初,各國的頂尖人士就一直在探尋神明的蹤跡,因為距今為止從這片星球裏挖掘出來的眾多文物都在證明著一個事實,這個世界曾經存在過神,隻是因為某種原因在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
他們體內的神血,就是神明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許多年來,各國的研究所都收容,遇見過許多超自然事件和生物,但沒有一個人能解釋這些東西到底是從何而來,隻能默默的在這份見不得光的工作中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慢慢探索。
會議結束後,已經接近傍晚了,瑾川很慶幸自己沒有被處罰,玄清在會議室裏壓根就沒提過這件事情,似乎這件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
“啊……晚上沒事情坐,吃完飯趕緊回宿舍睡他個天昏地暗。”,雨果在特遣一組的辦公室裏伸著懶腰。不止是他,研究所的很多人也和他一樣,大家都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今晚來我房間看電影怎麼樣。”,林青湊到雨果身邊說道。
“哎呀不去,累死了。”
“去嘛,一部電影而已。”
“哎呀不去!”,雨果似乎是認真了,一臉不耐煩,他用吼的方式拒絕了林青的邀請,這讓辦公室的氛圍尷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