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很快便將整座塗府鍍上一層雪白的絨花,高潔綿柔。
塗南簡單告別完所有人後,悄然入得東宮。
“你當真想好了?”
皇甫嫿背對她而立,身著一襲鵝黃色宮裝,顯得高貴而又不失親和,背影掛滿憂思。
塗南沒多大反應,像是已經習慣了旁人這樣的問候。
她淡淡道:“想好了,絕不會反悔。”縱然語調輕鬆,神色竟是一絲不苟,眸光清冷,決心深切。
殿內的二人皆是齊齊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是好。
卻聽塗南輕聲道:“你們不必相勸,我去意已決。此行不僅為池也,也為千千萬萬神域的無辜生靈,更為我心中的執念。”
蒲遇歎息道:“執念是一種病……”
塗南微微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去尋藥了。”
見她如此淡然,皇甫嫿逐漸放棄了勸她的心,轉過身來突然握住她的手。
就連雙手都在發顫:“神域如此危機四伏,你可要安然歸來啊!”
要不是皇太女的身份,導致她不可隨意離開大興城,否則她真想陪塗南一道去神域。
畢竟麵前這位可是她少年時期不可多得的同窗。
塗南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不能保證是否能安然無恙,但我一定保證,會保護好我自己!”
蒲遇站在身後,輕輕撫上皇甫嫿的肩,讓她好受一些。
“殿下,你如今可是太女,日後是要繼承皇位的人,這靈域還等著你來守護,怎能如此傷情?”
麵前落寞冷淡的少年突然打起趣來,讓本該死寂沉沉的氛圍活躍了幾分。
皇甫嫿一時沒忍住苦笑出聲,神色稍霽,問道:“你此行一人嗎?要不我將青鳥白澤給你?”
隱沒在暗處的青鳥白澤聞之身子一哆嗦,我們是球嗎?被你拋來拋去的?
塗南玩笑道:“這次不收銀子?”
白澤喉頭發澀,不是,她還真想要啊?
想起曾經在她手下做事的時候,殺過多少死士,還被當作仆役一般使喚。
這次打死也不能去!
皇甫嫿揚眉,眼角綻開笑意,“當然不用,你是子衿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身為嫂嫂,兩名暗衛自是當給,還收什麼銀子?”
青鳥白澤的心吊到嗓子眼。
塗南啞然失笑,竟是這樣的理,不由得又瞥向蒲遇,不錯嘛,撿回來一個太女嫂嫂。
倏爾她又神色黯然地搖搖頭,道:“嫂嫂知道的,我一貫獨來獨往,這兩名暗衛,還是嫂嫂留著保護自己吧,你比我更需要他們。”
青鳥白澤不約而同地暗鬆一口氣。
“另外,”塗南稍稍放開皇甫嫿的手,越過她看向不關己事的蒲遇,道:“在去之前,我想問子衿兄一個問題?”
“噢?”皇甫嫿轉過頭,看看蒲遇,又瞅瞅塗南,你們過去還有什麼淵源?
她好整以暇地盯著蒲遇,希望他老實交待!
塗南感覺到身前人的殺氣,忙道:“斷絕雙生的法子你應該早就研製出來了吧?子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