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地涕泗橫流,屋裏隻回蕩著他痛苦的嘶鳴聲。
塗南聽地眉頭緊鎖,可造成這一切的是均帝,她一個小小的靈域人,又怎麼奈何得了呢?
何況她幹嘛要多管這個閑事,十多年前就是因為多管了不少閑事,池也才落得那個下場,她絕不能讓悲劇再發生了。
她輕輕扶起棣江,毫無氣勢道:“棣江,此事終歸是神域之事,我一介外人,幫不了。”
棣江的頭在風中搖曳,似乎就要因劇烈的抽泣掉了。
他悲痛不已道:“大人,當年你獨自一人對付月丘的事情我聽說了,現如今隻有你可能有辦法,想必你也不忍心看著我們這些神獸去死吧?大人,求你救救我們吧。”
撲通撲通——
隻聽得無數聲磕頭跪拜的聲音響個不停。
塗南根本攔不住他磕頭的心切。
幹脆她也跪下來,同樣磕頭,道:“我都是將死之人了,你還讓我去救你們?均帝手底下有蘇邇,對付月丘也有她天大的功勞,你讓我去對付她,這是絕無可能成功的事情,我打不過她,也救不了你們。你回吧,就當我沒見過你。”
眼見塗南就要趕她走,棣江急忙跪匍過來抱住塗南的小腿,聲嘶力竭道:“大人,你可以做到的,十一殿下的名號如今在神域如雷貫耳,監國代理,殘忍狠辣,有許多神獸都是死於她手。您曾經最為了解她,想必也有法子對付她,您一定有法子的!”
塗南心坎一動,是啊,她曾經也自詡是最了解她的。
可是到最後她得到了什麼呢?一個最好朋友逝去的消息,這就是所謂的最了解?
這時,結界赫然消失,自屋外走進來兩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徒兒,跟他去吧,你還有事情沒做完。”
泊明寒濁佇立在門口,背著光,足像一座堅實的大山。
塗南當場詫異了,她師父在說什麼傻話呢?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完。
祝言楓走在身後,緊接著話頭解釋道:“你師父故意賣關子呢,聽師叔給你說。塗南啊,這十年,你的心情全寫臉上了,以為我們看不到嗎?你想去報仇對吧?那就去,做完這一切後,我們在靈域等你回來。”
塗南一怔,她以為她已經將情緒隱藏得很好了,沒想到做的這一切表麵功夫隻是徒勞。
“師父,師叔?”她怔怔地問:“你們一直都知道?”
兩位老者紛紛點頭,伯明寒濁道:“去吧,貓村還有我呢,保準給你守得萬無一失。要是你實在回來不了,為師就另去找個阿狸大人,守護貓村。”
他身旁的祝言楓當即捅了他的胳膊,怒道:“當著師侄的麵說什麼呢,師侄那麼有本事,怎麼可能回不來。塗南啊,此行你隻管去,靈域一切有我們,陛下那裏呢,我們也會幫你去求情。”
塗南眼眶有些濕潤,鼻尖酸脹。
“別哭啊,我們可不想哄!”
誰知麵前的二人來了這麼一句煞風景的話。
塗南喜極而泣,淚水嘩啦啦地跟著流下來。
她撲通一聲跪拜,音色顫抖:“謝師父,師叔成全!”
“去吧,大仇得報,記得請師叔我喝酒啊!”
“你又想喝酒,祝安師侄知道嗎?”
“唉,誰想喝酒了,說什麼呢?”
……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可塗南的心卻一點點堅定。
她一擦淚水,重重地拍在棣江肩上,鄭重道:“這個忙,我幫!神域,我必要去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