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那人您認識,永康伯的長子,蒲遇。”
皇甫昌嘴角微微發顫,懸著的心終是死了。
這二人在同一天之內禦前求旨,莫非是早已商量好的?
皇甫嫿見自己的父皇遲遲不說話,以為他是不同意,忙道:“父皇,蒲大公子為人忠義正直,襟懷坦白,其醫術更是頗具盛名,汴州賑災中,便是蒲公子救了不少疫民。”
皇甫昌此刻隻覺得一陣心梗,可她看到自己女兒似乎是真心喜歡他,這二人又是互相看對眼,他也莫名有些放心。
皇甫昌歎息一聲:“罷了,不過朕先說好,此子目前隻是待選,待他被朕認可後,才是你正式的夫婿。”
皇甫嫿欣然接受:“我就知道父皇不會百般阻攔,兒臣謝父皇,父皇高明大義,必會千秋萬代。”
“好了好了,別拍馬屁了,批完奏折便早些回府吧。”
皇甫昌嫌棄地笑笑,看著桌上的龍須酥,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是,父皇,兒臣告退。”
皇甫嫿高興地回到東宮,她現在好想把這個消息告訴蒲遇,越快越好。
“什麼?殿下您要出宮,還是去找蒲公子?”
綠翹在得知她的去處後,滿臉詫異。
隻因她現在是皇太女,不能隨便出宮,以免遇到危險。
皇甫嫿睨了她兩眼:“我一人出宮便可,暗中出行,無人知曉我的行蹤。”
“可您一人豈不是更危險了?”
皇甫嫿安慰她道:“放心吧,青鳥白澤會跟著我的。”
說完,換上一襲利落的白色騎裝,便出宮了。
蒲府的藥房內,蒲遇心不在焉地看著醫書。
今日他鼓起了他此生最大的勇氣,上次向塗南表明心意都沒那麼鄭重。
可他瞧著陛下的反應,像是不滿意這樁婚事呀。
他苦惱極了。
倏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是太女殿下!
他猛地回頭。
“哎喲——”
皇甫嫿離她很近,他一個激動直接撞上了她的頭。
她發出吃痛的聲音。
蒲遇忙道:“對不起,殿下。疼嗎?”
說著,還想去吹吹被撞到的額頭。
皇甫嫿無奈地瞪他一眼,不過礙於自己心情好,於是道:“不疼。”
她又問道:“怎麼跌跌撞撞地?”
蒲遇撓撓頭:“心裏有些煩躁。”
“噢?為何事煩躁?”
蒲遇一噎,這件事與她也有關,要直接跟她說嗎?
蒲遇想了想,還是決定直言相告:“殿下,我今日去麵見陛下了。”
皇甫嫿有些驚訝,他去見陛下做什麼?
蒲遇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我對陛下說,我想求娶殿下。”
皇甫嫿一怔,她的思緒徹底被攪亂,她今日也去找父皇說了這件事,難怪父皇的神色會那麼古怪。
“你……你去找父皇就是說的這件事?”
蒲遇乖乖地點頭,她反應這麼大,難道她不願意?
皇甫嫿不由得苦笑一聲。
“殿下,你笑什麼?”
這越發讓蒲遇捉摸不透了。
皇甫嫿這才稍稍正色:“我笑你,是個傻子。今日你應該先一步比我見到父皇,我也向父皇求了一道婚事。”
蒲遇雙眸亮起,原來她也在向陛下爭取這件事。
他的心裏頓時豁然開朗。
他接著問道:“那陛下,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