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衿。
長公主看完信後,燦然一笑。清晨的微風拂過她那清雅秀致的眉目,眼角噙著淺淺的笑意,青絲披在肩頭,肆意翻飛。
這家夥傷好挺快呀,都有心思關心別人了。
“綠翹,蒲公子是何時送來這封信的?”
此刻還不過辰時三刻,他來得究竟有多早。
難道,是叫小廝送來的?
綠翹聽見聲音,邁著步子進了內殿,回道:“殿下,蒲公子是昨夜送來的。”
“昨夜?那我怎麼不知道?”
綠翹隻好老實交代:“昨夜在回府的路上,我們的馬車遇見蒲公子了,他執意要送殿下回府,奴婢見您當時睡得沉,便沒叫醒您。”
長公主恍了下神,難怪睡得那麼沉呢,原來是她的安眠藥來了。
她又問:“那他最後一直在車上?”
“是的,殿下,而且……”她支支吾吾地沒說下去了。
長公主擺了擺手:“有什麼但說無妨。”
“最後下車時,是蒲公子抱著殿下回的寢殿。”
他抱著她回來的?長公主已經能想象得到,自己當時貼著蒲遇有多近了。應該,近到能聽見他的心跳吧?
思及此處,長公主的麵色微微泛起一陣潮紅。
她岔開話題道:“信便是在那時留下的?”
綠翹乖乖地點了下頭。
長公主扶著額頭,有些羞愧,怎麼每次在他麵前都睡得這樣沉,下次遇見他,定要問清楚他身上究竟藏著什麼助眠的藥物。
綠翹閃著光亮的眸子:“殿下,容奴婢說一嘴,這位蒲公子,對殿下很是上心呢!”
長公主用手指頂了頂她八卦的小腦門:“我訛過他的錢,他當然上心嘍。”
不知是否還對此懷恨在心呢?
綠翹似乎是恍然大悟:“原來那一萬兩是這麼來的。”
長公主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快替我梳洗打扮,監察院的奏章還得批呢!”
“是!”
就這樣徹查了大半個月,監察院終於整理出涉嫌犯罪的官員名單,刑部也根據律法做出了相應的懲治。
長公主大鬆一口氣,將最後這份名單呈交天聽。
在新修的奉天殿內,皇甫昌仔細地觀看這份折子。
他越看越是眉頭緊鎖,看到最後甚至直接啪地一聲扔到地上。
他勃然大怒道:“好啊,想不到在朕眼皮子底下,竟有如此多人膽敢與外勾結,貪汙款,收賄賂,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殿內之人皆不敢吭聲,畢竟現在誰也不願意撞槍口上。
伯明寒濁大膽發言:“陛下,如今查出犯罪官員,就已為時不晚,隻要日後眾官員皆樹立清正之風,朝堂上下,還是一片清明。”
皇甫昌稍微順順氣,龍顏稍霽:“愛卿此話說得好,經過這次整查,日後也不能鬆懈,監察院應當時常檢察各部官員的公務,長公主的司棣校尉常設,獨立於監察院。”
“眾愛卿覺得如何?”
朝臣們又議論起來。
“陛下此舉,不就是在下放權力給殿下嗎?”
也有人誇張道:“這日後辦公豈不都有監察院的人守著才行?”
吏部尚書楊延回道:“陛下此舉,既可保持各部官員的公務有序進行,也可肅清朝堂,頗為聖明。”
其他朝臣見有出頭的,也紛紛高聲道:“陛下此舉,頗為聖明!”
早朝過後,靈域的朝廷內,涉嫌勾結皇甫奕與月丘的官員一共二十六位,其中正三品四位,以斬首處之;其餘人等以戴罪之身全部流放北疆,永生不得回到大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