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遇再次醒來,竟是在一間幹淨素樸的臥房內。
他迷迷糊糊地支起身來,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我這是在哪裏?”
他虛弱地問道。
恰好,小七推門而入,瞅見自家公子醒來,趕忙奔過去,興奮道:“公子,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三日了。”
蒲遇大膽猜測道:“我們現在,已經到汴州地界了?”
小七點點頭:“是啊!”
他緊接著又追問道:“那如今汴州是何情況?”
小七老實答道:“我們初到汴州之時,情況十分惡劣,就連州府的衙門都被起義軍霸占,是長公主帶領一眾士兵首當其衝,不僅很快收回了衙門,而且還將起義軍盡數收服。”
“我們現在這是在前任太守的宅院裏,長公主殿下就住在隔壁院子。”
“這幾日,由長公主監察,提點刑獄司負責,全部查辦汴州的一律貪官和罪犯。另外安撫司向百姓發放糧食物資,建設病遷房,隔離患上疫病的百姓。”
說到最後,小七都忍不住感慨道:“長公主帶領的賑災隊伍這才來幾日,百姓們就已經廣為歌頌,實在是太偉大了。”
蒲遇坐在床邊,衣衫單薄,他聽完後,怔怔地望著地麵。
她,竟然這麼厲害?
那,豈不是沒他的用了?
小七見他發愣,問道:“公子,你餓不餓,我去端點吃的來?”
蒲遇思緒混亂地應了一聲,小七立刻就去了。
坐了一會兒,他慢悠悠站起身,來到桌前為自己倒杯熱水。
忽然,屋門再次被推開,裹挾著外麵的日光,迎麵而來。
蒲遇忙起身行禮:“見過殿下。”
長公主隻站在門口,並未進入,譏諷道:“蒲公子沒死啊,沒死本宮便走了。”
說著就要離去。
蒲遇急忙叫住她:“殿下且慢。”
長公主回過頭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故作謙遜道:“托殿下的福,我沒死。”
接著又道:“多謝殿下那日相救。”
長公主反諷道:“本宮可沒救你,隻是你自個還沒死透罷了。”
“殿下言重了。”
長公主歎息一聲,看著他那單薄的身體,明顯比來時要清瘦很多。
這一路,倒真的苦了他了。
“殿下緣何歎氣?”
這一幕被蒲遇察覺,他問道。
長公主突然又想起桃芝的背叛,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落寞,她回道:“身邊有個人離開了而已。”
蒲遇聽她提起傷心事,也沒問是誰離開,是如何離開。
想了想還是先將她請進屋內,也為她倒一杯熱水。
他才慢悠悠道:“那人對殿下重要嗎?”
長公主晃了晃茶杯,道:“可以重要,也可以不重要。”
蒲遇柔聲道:“許是殿下與此人緣分已到,便各分東西。”
長公主揚唇笑了笑,道:“沒錯,緣分已到。對了,蒲二小姐可有尋到蹤跡。”
提及這件事,蒲遇的心情便又沉重幾分。
他搖搖頭,道:“沒有。”
長公主又問道:“本宮聽聞,二小姐可能是主動離家的?”
蒲遇一怔,她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長公主猜到他心中所想:“塗南告知的。”
蒲遇:她是個漏勺嗎?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長公主見他沒反應,問道:“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