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南讓她放心坐著：“青鳥和白澤會打掃的，你歇會吧。”
躲在暗處的青鳥白澤雙雙翻了個白眼。
我們是暗衛！不是灑掃的丫鬟！
塗南將躺椅挪過來挨著蘇邇，自己則順勢將腦袋靠在蘇邇身上。
蘇邇見怪不怪，任由她擺布。
“十一？”塗南抬眸望向被陰雲遮擋的彎月，輕聲喚道。
“嗯？”
“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她感慨道。
蘇邇心裏咯噔一聲，她很清楚，塗南可以，但她不能。
可她言不由衷道：“為何不能一直這樣？”
塗南回道：“我的直覺。”
蘇邇心髒狂跳起來，難道她真的知道一切了？
一切都隻是她的布局。
她從未這樣害怕過。
“十一，你為何心跳得這麼快？”
塗南幾乎是貼著蘇邇的，因此也很快察覺到了。
蘇邇緊張道：“有些……熱……而已。”
塗南眼底劃過一絲狐疑。
蘇邇迅速轉移話題道：“姐姐，我困了，我們去睡覺吧。”
塗南喝了酒，腦子裏迷迷糊糊的，也沒太在意，跟著蘇邇便回到臥房。
蘇邇順便去熱了一碗醒酒湯。
端回來時，塗南乖乖地坐在圓桌前。
塗南一口悶了醒酒湯，麵色潮紅，懵懵懂懂地。
蘇邇輕聲道：“姐姐，你到底還是醉了。”
塗南一口否定：“我沒醉，上次也沒醉。”
蘇邇一怔，上次，也，沒醉？
塗南眨巴著雙眼，眼裏嵌滿愧意，道：“上次，我借著酒勁，然後便沒忍住。”
她眼神飄忽不定，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蘇邇逐漸朝她靠近，心平氣和道：“沒事的，姐姐。”
昏暗的燭光下，蘇邇掃向她緋紅的雙頰，迷離的醉眼，正如那夜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她微微躬身低下頭，伸手去撫那片被醉意熏紅的臉。
塗南一個猛子突然按住她那隻手，語氣慵懶道：“怎麼了，十一？”
蘇邇對上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低聲道：“你何嚐不知，我本就是願意的。”
塗南腦子裏瞬間清醒，她不可思議地望向蘇邇。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蘇邇壓低身子，親吻上了她的唇角。
燭火隨之撲閃一下。
塗南腦子裏斷片一瞬，明明醉的是她，她怎麼覺著，蘇邇也醉了呢？
蘇邇閉上眼，雙臂纏繞在她的脖子，不斷輕啄著她的唇角，下巴。
塗南睫羽微顫，慢慢閉上雙眼，雙手攬上蘇邇緊致的腰身，一點點地加深這個吻。
蘇邇徹底攀附在她身上，相吻的間隙裏，二人互相抵著額頭，溫熱的氣息打在對方臉上，皆微喘著氣。
蘇邇輕舔下唇瓣，是淡淡的果酒香。
她輕啟朱唇：“姐姐，我可以……”
塗南的心砰砰狂跳，她又熱烈地吻上去，一手托著蘇邇的後腦勺，一手環住她的腰身抱在懷裏，逐漸靠近床邊，將她放在床上。
蘇邇伸手去解她的衣帶，帳幔隨風款款落下。
塗南的唇瓣一點點吻過蘇邇的頸項，肩膀……
蘇邇捂住右肩不給她看，塗南心領神會，那是一片燒傷留下的疤痕，她雙目溫柔地注視她，輕聲道：“它是你的一部分，我也喜歡它。”
蘇邇愣了愣，漸漸鬆開左手。
一片雪白坑窪的肌膚暴露在她眼前……
塗南深切地親吻在她的右肩上，蘇邇雙眸洇出水汽，再次欺身上前。
寬大柔軟的拔步床上，點出一小片絢爛的落紅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