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演武場。
林兆坐在案邊,詫異地問道:“你想找我比試?”
塗南點點頭,十分恭敬道:“沒錯,家母走得早,武藝上指點甚少,因此心中有諸多疑問。還希望林叔叔能多加指教。”
林兆眼底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鄙夷,表裏不一道:“指教也可以,不過我需要先看看你目前的身手。不如先與我的副將比試一番如何?”
塗南仔細思索著,林兆靈力深厚,武功更是不同凡響,不如就先跟副將比試下。
於是應了聲:“好,但憑林叔叔安排。”
此刻林兆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一個少年喪母的丫頭無人教導,能有多大實力?
比試台上,塗南想了想,不能一直用同種兵器,否則萬一在戰場上遇到兵器的壓製,就很不值當。
於是她在兵器架上看了看,最終選定一把長槍。
而她的對手,林兆手下的副將——呂梁,同樣手握一把長槍。
其餘副將和營長紛紛站在比試台邊上看熱鬧,當他們看見塗南選了一把長槍時,皆嘖嘖稱奇。
“她怎麼敢選長槍的呀!眾所周知,呂副將耍得一手好槍,軍中無人能敵。”
“是啊,這塗丫頭莫不是想學她母親那一套,一戰成名吧?”
“嗐,誰知道呢,真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若是蘇邇在的話,哪裏還有這群人開口的機會。
不過塗南在台上全神貫注,壓根沒察覺到台下投來的鄙視目光。
塗南禮貌地說道:“請!”
呂梁身形高大,操著一口豪邁的嗓音說道:“丫頭,你小心,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塗南:“呂叔叔敬請出招!”
說罷,呂梁挑起長槍撲過來,塗南滿足一笑,果然沒留手。
隨之塗南向前一步反手撥開,並蓄力給了他一個側踢。
果不其然,塗南被呂梁周身的土屬性靈力給震開。
台下有士兵奇了:“她竟然擋開第一招了?!”
有士兵回應他道:“這有什麼,呂副將還沒使力呢!何況你沒看到那丫頭被彈開了嗎?她的靈力就完全敵不上呂副將。”
台下的士兵說著,台上又展開了一波猛烈的攻擊。
呂梁雙手握住長槍,一前一後,不斷旋轉著槍頭。
旋轉的範圍剛好在塗南的活動範圍內,塗南神色一凝,此招她避無可避。
“長槍之法,其妙在於熟之而已,熟則心能忘手,手能忘槍。”
她想起母親對她的叮囑。
幼年靈脈受損,於是她常常拚了命地練各種兵器,以此彌補沒有靈力的弊端。
槍頭直逼而來,塗南也猛甩起長槍,速度之快,快到忘卻手中有槍。
鐺——
兩個槍頭猛烈地撞擊在一起,塗南不敢使出全身力氣,擔心呂梁一個收手,自己會全身傾覆而下。
而呂梁這邊,心裏不免感到震驚。
他發現了,這丫頭的槍用得不比他差。
額間冒出一滴冷汗,他可不想就這樣敗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裏麵。
傳出去,多難聽。
呂梁使出了全身靈力。
塗南身軀下壓,她已經感到吃力了。
有士兵搖搖頭道:“小丫頭要輸咯。”
“唉,走吧走吧,沒看頭了。”
士兵們正要掃興離去。
忽然,塗南故意泄力,一個俯衝從呂梁身邊壓過來。
呂梁將全力壓下去,一個沒收住差點朝前撲去。
待他單手立住長槍,站穩之時,一柄冰涼的槍頭早已等候在他脖頸。
呂梁一怔。
台下的士兵就連林兆也是一怔。
且不說塗南此計有多妙,光是她的身手就已是不凡。
實在是太快了,快得大家都沒看清,她究竟是怎麼俯衝過去瞬間就站起來刺出長槍的。
塗南微喘著氣,額間的發絲被汗水打濕。身形站的挺立,手臂擺的筆直,一點也不像個人畜無害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