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士兵都安靜下來,儼然是被塗南的速度給震懾住。
塗南見呂梁呆住,緩緩收回了長槍,並道:“呂叔叔,承讓了。”
呂梁有些不太服氣,可清楚是自己輕敵了,重重地拱手道:“呂某甘拜下風。”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下比試台,拱手對林兆道:“將軍,塗姑娘實力不凡,我輸了。”
林兆給了他一個鋒利的眼神,你不用再說一遍,還嫌不夠丟人嗎?
呂梁悻悻地退開,站在林兆身側。
一時間,整座演武場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人為塗南獲勝而喝彩,畢竟他們的將軍都還未表明態度。
林兆繃住即將沉不住的臉,一臉嚴肅地喝道:“看什麼看,都給我回去練武。”
待一眾士兵離去後,林兆又朝著塗南的位置走去。
讚揚道:“想不到塗丫頭小小年紀竟已入鯨吞之境,更想不到還戰勝了靈力比你高的呂副將。”
說著涼嗖嗖地瞥了一眼呂梁。
站在身側的呂梁忙把頭埋下來。
塗南一臉謙虛地說道:“呂叔叔的長槍使的出神入化,晚輩也是僥幸獲勝。”
林兆虛與委蛇道:“不必為你呂叔叔開脫,呂副將能輸給你,自當領罰。”
塗南當即愣住,不敢說話。
呂梁道:“末將怠於練武,願領三十軍棍。”說罷拱了拱手,自行退下了。
塗南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本想替呂副將求情,可當她瞅見林兆臉上的慍色後,當即不說話了。
塗南將長槍放回兵器架上,拱手道:“林叔叔,今日多謝賜教,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先回府,明日再來請教?”
正要轉身離開演武場,林兆卻喝住她:“夕陽未至,不算晚。你還可以跟我比試一場。”
塗南待轉過來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即僵住了。
林兆見她有些猶豫,便故意激將道:“怎麼,塗丫頭是覺得我已經不夠格與你比試了嗎?”
武將說話直來直去,可眼下塗南覺著,也不全是。
塗南眼珠子一轉溜,順坡而下道:“晚輩怎麼敢這樣想?”
林兆緊接著道:“那塗丫頭為何不願與我比試?”
塗南立刻反問道:“林叔叔這是著急什麼呢?難道是害怕今日放我走明日便會被我打敗嗎?”
她是眼不紅心不跳地說完的。
林兆被噎住,嘴角微微發顫。
塗南見他無話可說,遂拱了拱手,快步離開了。
留下林兆一人在原地暗自咬牙。
這丫頭片子,果然跟她母親一個德行,一張臭嘴得理不饒人。
塗南剛回到蒲府,就瞧見夕陽灑金般地飄蕩在天邊,落日周圍的雲彩像被火燒了一般,絢爛而又奪命。
她第一件事是照常來到蒲遇的藥房裏麵,問他找出解法沒。
除此之外,就是問問長公主殿下有沒有派人來要銀子。
塗南幾乎是躡手躡腳地來到藥房的,可誰知,藥房裏空無一人。
“人呢?”塗南忍不住出聲問道。
剛一說完,她就後悔了,直覺告訴她,身後有人,且不懷好意。
她微微轉過頭,立馬彈開三步遠,扯嘴一笑道:“子衿哥,你怎麼走路都不帶出聲呢?”
有事子衿哥,無事蒲遇。
唰——
一張欠條狠狠拍在她臉上。
蒲遇臉色黑壓壓地,聲色低沉道:“不是說好一萬兩白銀歸我管嗎?你這是何意?我這個賬房就這麼隨意嗎?”
他拋出一連三問,儼然失了平日裏溫潤如玉的公子範兒。
塗南忙打圓場,乖張道:“這個……我把錢都用了,子衿哥不就不用勞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