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遇拍拍她的肩頭,柔聲道:“會沒事的。”
說完又對蒲堇命令道:“蓓兒,你跟我出來。”
蒲堇的眉頭高高蹙起,十分不耐煩地跟著他出去了。
塗南雖覺得有些奇怪,但她也沒多想。
回廊裏,蒲遇質問道:“蓓兒,自神域回來後,你像是性情大變了一樣,從前的你不是這樣的。剛剛塗南摔倒,你跨兩步絕對是能接到的,你為什麼不扶一把?”
蒲堇自顧自地撫摸玄鐵長笛,冷聲道:“我沒變。”
這三個字一出,氣得蒲遇直打轉,不斷地在回廊裏踱來踱去。
“你從前不是最喜歡你南姐嗎,今日怎麼就忍心看著她摔倒?”
蒲遇攤開手,幾經崩潰地問道。
蒲堇冷哼一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從前就不是這樣的呢?”
說完她直接推開自己的親哥,奪步出了回廊。
蒲遇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險些晃了神,愣在原地。
就我還假裝自己是個好人呢,原來所有人都煩透了我。
他搖搖頭,眉眼清冷,眸光黯淡,兩袖衣袍垂落而下。
“蒲遇?”
塗南聽見二人的爭吵,出來後看到落魄坐在台階上的蒲遇。
蒲遇沒理她。
她自顧自地也去坐在台階上,道:“蓓兒這樣,或許是長大了吧。”
蒲遇無力地笑笑,兩隻手撐在膝蓋上,鬱鬱寡歡道:“那她這長大的變化也太大了吧。”
見他這失魂落魄的樣兒,塗南抬起胳膊重重撞在他胳臂上,道:“你是她哥,但你不是她,你不能對她的人生指指點點。最後走成什麼樣,還得看她自己。”
蒲遇捂著吃痛的胳臂,不滿道:“難道我就看著她自甘墮落嗎?”
塗南沒忍住又去彈他的腦門兒,蒲遇一縮脖子躲開了,場麵不免滑稽。
塗南輕笑出聲:“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於她而言,怎麼就是自甘墮落了?”
“她變得不像過去那樣天真心軟,有自己的主見,這不應該是好事嗎?”
蒲遇動動嘴唇,想反駁又沒什麼好反駁的。
“所以啊,你就放寬心吧,別再拘束著她了。”
塗南說完,獨自起身,再次進了屋子。
蒲遇一張清秀的俊臉若有所思……
且說塗南抱著蘇邇回到蒲府,蹲守在此的探子立刻通報皇甫奕。
皇甫奕一聲令下,要取二人性命。
蒲堇在回院子的必經之路上走著,忽然,不遠處的草叢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唇角一勾,輕聲道:“正愁找不到練手的呢,就送上門來了。”
她反手去握玄鐵長笛。
忽然,一聲大喝,七八個黑衣人自草叢裏殺出來。
蒲堇抽出長笛向天一甩,一個回旋借力正好打在最近的黑衣人下頜骨上。
鮮血飛濺,那名黑衣人當場就被打斷氣了。
後麵還沒上的黑衣人紛紛有些害怕,這小丫頭那麼厲害的嗎,一招就折損了一名殺手。
可她看起來就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啊!
其中一名黑衣人揚了揚手,道:“我們那麼多人,還怕一個小丫頭?”
說著剩下幾人全部揮刀而來。
蒲堇十分靈活,全部躲過了劈下的刀。
她握著長笛狠命一敲,一名黑衣人的手骨當即碎裂。
“啊——”
他握著自己的手腕,發出痛苦難耐般的嚎叫。
蒲堇也玩夠了,握緊長笛施展無影步,唰唰唰幾下,黑衣人全部倒地。
有頭身分離的,頭骨爆裂的,心脈震斷的……
她耍起長笛,踏上了回自己院子的路。
自言自語道:“蓓兒,有我在,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