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與中書令大人接到線報，聽說朝中有人與鬼蜮通敵，莫非那人正是皇兄？”
大皇子叱道：“一派胡言，我……我隻是跟蹤晏……晏絕塵來此，本殿下也是來查案的。”
他麵上就快掛不住，卻還死裝著。
長公主一臉冷靜，又道：“那此人如今在何處？”
“我也不知，興許害怕地躲哪兒去了吧？”
長公主嫌惡地瞪他一眼，怎麼她長兄慣會把屎盆子扣別人身上。
她吩咐身後的侍衛：“去把人給我找出來。”
說完又轉頭對著大皇子：“倘若找不出來，皇兄可要給個交代。”
大皇子卻又耍起渾來：“皇妹這是何意？”
沒待長公主理他，塗南在蒲遇和池也的攙扶下，虛弱地說道：“找不到人，與鬼蜮通敵一事，自當另說。”
塗南與長公主遞了個眼神。
自從幼時曾一同讀過書，已經很久沒與長公主殿下見過麵了。
她隻記得，這位殿下向來恪盡職守，公正不阿。生在後宮卻從不與人爭風吃醋，行驕奢糜爛之風。
她可是她幼時崇拜的榜樣啊……
長公主眸光微動，隨即又正色道：“沒錯！”
等待之餘，塗南守在蘇邇身邊，麵色蒼白地問道：“蒲遇，我都醒了，十一怎麼還沒醒？”
蒲遇：“你有充沛的靈力護體，可十一殿下並沒有。”
“那她多久能醒？”
蒲遇把完脈，道：“興許還得個把時辰。”
“嗯。”塗南望著蘇邇，臉上布滿憂慮。
這次也挺對不起十一的，是她太自不量力，非要跟實力懸殊的鬼王對戰。
“濡女啊，你怎麼想著跟大皇子合作呢？他可是皇子啊，背後牽扯多深，你不明白嗎？”
伯明寒濁當夫子當慣了，對著鬼王說教起來。
鬼王啐了他一口，不想搭理他，道：“你睜大你的死魚眼看清楚，本王沒跟他合作。何況本王怎麼知道他是皇子，他腦門上有寫這倆字嗎？”
“還有，本王現在是鬼蜮的王，不是妖，你他媽別叫我為妖時候的名字。”
伯明寒濁不疾不徐：“哎喲，別那麼上火嘛。沒合作豈不是更好。”
鬼王繼續罵道：“呸，你個死老道，本王的死就是拜你所賜，不然本王何至於會變成這般鬼模樣？”
塗南來到長公主身邊，問：“殿下怎麼來了？還有我師父跟這鬼王到底有何淵源？”
長公主在為自己包紮傷口，聞言，耐心解釋道：“你應該也看到了，近來，靈域境內妖孽亂世，據傳是神域的神獸。可我發覺，除神獸外，這背後，還有一隻無形的推手，在禍亂靈域。”
“我暗中調查，發現皇兄近來舉動十分可疑，於是最近一直對皇兄密切觀察。果不其然，被我一個下屬發現他今夜會來這鬼蜮，於是我便提前來此蹲守。”
“至於中書令大人與鬼王，我也隻是聽說的。大人年輕時乃是個道士，專行捉妖除鬼之事，一次他遇到個攝人心魄的濡女——蛇尾人身的大妖。因得個中緣由，大人將她給殺害，她死後怨氣滔天，衝至鬼蜮，竟在此闖出一片天地。”
“無論什麼鬼，都會極度害怕殺害他的人或者妖，就連鬼王也不例外。”
塗南聽完，喃喃道：“原是如此。”
“你怎麼跑這來了，還……拖家帶口的？”長公主問道，指了指蘇邇他們。
塗南苦澀一笑：“我們跟蹤晏絕塵而至，誰承想他背後竟是大皇子，還想跟鬼王有勾結。”
長公主按下她的肩，溫和地說道：“你很勇敢！”
塗南心裏暖暖地，臉上露出孩童般的歡呼雀躍。
京城的小惡霸難得被誇得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