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南已經快要支撐不住,模糊中,她似乎感覺自己聽到了師父的聲音。
是錯覺嗎?
“死老道,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鬼王怒意直上心頭,嘶吼道。
而在這位老道身後的,還跟著一名手持弓箭的黑衣女子,盛氣淩人。
老道揮一揮琵琶袖,淡淡道:“你管我怎麼找來的,趕緊把人給我放了,這不是你能招惹的。”
鬼王一手挾持著大皇子,冷哼一聲,道:“這是本王的地盤,明明是你們擅自闖入的,怎麼就成了我去招惹?死老道,本王看你活這麼久還是迂腐至極啊!”
老道咳嗽兩聲:“那就讓你看看我這個死老道的厲害。”
“殿下,借血一用。”他對身後的黑衣女子道。
聞言,身後之人豪爽地在掌心劃開一道口子:“請!”
“謝殿下!”
鬼王看著這一係列騷操作,翻個白眼,道:“惺惺作態!”
他不緊不慢地伸出食指與中指,雙指並攏,引著鮮血徐徐流向半空。
他以血為墨,以靈氣為紙,畫出一道紛繁複雜的符籙後,緊接著念咒語打出一掌。
“鎖妖咒?你過去的鎖妖咒就困不住本王,更惶恐這……”
可她完全低估了這道咒語的厲害,話還沒說完就丟下大皇子,雙手擋住這道符籙。
她怒吼道:“怎麼回事?”
若是他自己的血可能還真有點難對付鬼王,可這是皇族人的血,專克她這種厲鬼。
不過老道才懶得跟她解釋。
老道緩緩走近,在符籙的壓製下,她的鬼氣無法施展。
她悚然大叫:“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說罷,一條藤蔓緊緊纏住鬼王。“簡單問個話而已。”
她歇斯底裏:“伯、明、寒、濁!”
“唷,這麼多年還記得我這個瘋老道的名字呢!”他拂過兩下胡須,驚詫道。
“你化成灰我都記得你!”
塗南還未醒,可她分明有意識,隻是不能動,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對,她的五感失靈了。
莫不是她被鬼王打死了,那十一不會也……
“咳咳!咳咳!”她猛然清醒,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感覺肺管子都要咳出來。
泊明寒濁見此,頗有些欣慰。這蒲家小子的醫術果然有兩下子,傷得這麼重都能醒。
他抬起布滿皺褶的大手在塗南眼前晃晃,伸出兩根手指,道:“徒兒,徒兒,這是幾啊?”
塗南稍微緩和過來,一臉懵逼:“師……師父,你怎麼在這裏?”
“蒲家小子,這答非所問,莫不是傷到腦袋瓜子了?”
蒲遇按下泊明寒濁的手,道:“你不亂晃就不會傷到腦子。”
後者“哦”了一聲。
喵——
被忽視很久的池也竄到泊明寒濁跟前,不停地喵喵叫。
“池也,你怎麼……”他正驚訝呢,發覺他的不對勁,大手放在貓背上,泄出靈力。
頃刻間,這隻白貓變回池也的俊男模樣,他趕忙道:“我去,終於能說話了,可憋死我。”
其他幾人不明就裏,一臉茫然地望著這隻突然化作人形的白貓,而且他似乎還和中書令大人很是相熟。
黑衣女子個頭高,氣勢也足,她身後還跟著十餘名黑衣侍衛。
她不屑地剜了一眼大皇子皇甫奕,正氣凜然道:“大人,該談正事了吧。”
泊明寒濁立刻坐起身:“既然長公主殿下說了,那就談正事,正事要緊。”
塗南更加迷糊,長公主殿下怎麼也來了?她不應該待在長信宮嗎?
長公主直接切入主題:“大皇兄怎麼在此處,這裏可是鬼蜮。”
大皇子反將一軍:“皇妹為何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