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兒那麼香……”
迷迷糊糊中,塗南聞到一陣鮮香,她半眯縫著眼,床上隻她一人。
難道是十一在做早飯?
她循著味兒出了屋子,可在院子裏瞅見稀稀拉拉的丫鬟小廝時,身體像是被石化了。
昨晚不是已經將那尊大佛趕走了嗎?
怎麼回事?
難道是一場夢?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她捏捏自己的臉頰,有痛感。
她懷著一肚子怨氣和困惑來到前院,隻見皇甫軒趾高氣揚地指揮著一幹人等往裏搬東西。
後者見著來人,滿臉春風得意:“南南,早啊!”
塗南沒好氣,睨了他一眼:“早個鬼。”
“南南,我昨夜回去,母後說了,要我與你好好相處,也不許我擅自回宮,我如今也是有家難回,南南可以收留我幾日嗎?”說著還去扒拉她的衣角。
塗南立馬甩開,沒留一個好臉色。
陛下和皇後娘娘為了能把三殿下入贅到她塗家,真是煞費苦心,她再不同意,指不定還會出什麼幺蛾子呢!
她暗自歎了口氣,道:“你住吧,我,唉……”
她擺了擺手,離開了前院。
“十一?十……”正喚著,餘光裏瞥見了蘇邇的一抹倩影,正坐在新修的水榭裏,手裏搗鼓著什麼。
“姐姐,你醒啦?”蘇邇回過頭來,清澈的瞳孔撞進塗南的眸子裏。
“你這是在做什麼?”看著一桌子的木頭碎屑和不成形的木塊兒,塗南問道。
“噢!一個木偶,閑著無事,做來玩玩罷了。”
塗南垂眸,竟不知她還有這樣的樂趣。
她在蘇邇對麵的石凳坐下,有氣無力道:“那臭小子又回來了。”
昨夜費了那麼大工夫,竟然又讓他回來了。
“我知道。”
“你不生氣?”
“不生氣。”
不知怎地,塗南竟有些落寞,堪堪又歎了一口氣。
“隻是沒想到姐姐的桃花這麼旺盛。”蘇邇淺淺笑著,意味深長道。
“還不都是些爛桃花!”塗南臉色些許漲紅,又想起之前的蒲遇,幸好他後麵沒再說什麼。
“姐姐想知道為何陛下硬要將三殿下入贅到塗家嗎?”蘇邇不忘專心手上的木工,問道。
“難道不是那臭小子巴巴地在陛下那裏求來的?”
“沒這麼簡單,皇親國戚,在結親一事上,又有多少對夫妻是真正兩情相悅呢。就拿我與那南蠻三公子的聯姻為例,不過是為了維護都城與南蠻暫時的和平罷了。”
塗南沉思一會兒,才道:“可是如今我塗家既無權也無勢,入贅到此,於皇室而言有何利益?”
“牽製也是一個很好的作用。”蘇邇停下手中的刻刀,抬起亮晶晶的眸子。
“啊?”
“神域境內,駙馬是不可入朝為官的,我不知靈域內是否也有這個傳統。”
塗南聞言,當即虎軀一震,這麼一說,陛下這真的是為了“牽製”她,不想讓她入朝為官?
她當即臉色都不好了,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明明臨去神域之時,陛下還答應考慮她入軍的事。
她半張臉埋進手裏,心裏很不是滋味。
“嘶!”傳來蘇邇的一聲痛呼。
“你怎麼了?”塗南立馬去奪她的手。
她雖看不清是怎麼傷的,卻隻看到覆滿鮮血的一截手指,她立即閃過來,輸出冰係靈力止血。
蘇俄瞅瞅她慌張的模樣,沒忍住笑出聲:“姐姐,或許這件事是我想多了呢?真的隻是三殿下仰慕你也沒準?”
可這件事,三殿下看不明白,陛下和皇後娘娘,乃至於她師父也看不明白嗎?
塗南不滿地撅著嘴,悶氣沒吭聲,專心致誌地包紮受傷的手指。
“隻要沒敲定,我們還可以且行且看,對不對?”小手握住塗南的大手,柔聲慰道。
蘇邇壓根不在意手上的傷勢,亦或是這道傷她就是故意割的,以轉移塗南的注意力。
“嗯。”
“姐姐?”蘇邇見她興致依然不高,遂抽回自己的手,注視著她道:“三殿下這尊大佛我們趕不走,難道還躲不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