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願借長歌深表悔意(1 / 3)

躡手躡腳地竄回自己屋內,蘇邇滿腦子都還沉浸在昨夜縹緲的記憶裏。

她越想越覺得難堪,麵頰的潮紅潤色都沒消下去過。

直到日已晌午,蒲蓓兒輕敲她的房門,喊道:“十一姐姐起來了麼?該吃午飯了。”

蘇邇應接不暇,幸好她回來了,否則待會蓓兒找不到人可怎麼辦。

她忙回道:“好,我一會就到。”

不久,屋外便沒聲了,想必蓓兒已經離開。

她深呼吸好幾口大氣,浸濕淨布妄圖使熟透了的臉恢複正常。

終於,臉色沒那麼發燙後,她朝著堂屋走去。

眾人早已等候在此,此刻就差蘇邇了。

她沒敢去看塗南,便也沒注意到塗南偷偷瞥來的目光。

“不好意思,昨夜喝得比較多,差點沒起得來。”蘇邇解釋道。

其實她也不需要說這麼多,可她就是心虛而已。

“沒事,快入座吃飯吧。”蒲遇招呼道。

這頓飯,恐怕是蘇邇平生吃得最膽戰心驚的一頓。

她不敢去看塗南,甚至連夾菜的時候眼睛都隻盯著菜,不敢亂瞟。

基本酒足飯飽,祝安有心問道:“昨夜南姐你可是醉得不成樣子,還是與青妹妹將你扶回去的呢!”

聞言,塗南沒立即接話,神色有些木然。呷一口茶才陪笑道:“這點確實是我自視甚高,沒想到神域的酒確實烈,大家見笑了。”

“頭還痛嗎?”蒲遇問道。

塗南尬笑兩聲:“已經不痛。對了,尋找通道的任務已經完成,不如你們抓緊時間回靈域吧。”

說完還看了蘇邇兩眼,仿佛此刻應該她說點什麼才好。

蘇邇餘光見有人瞟過來,卻撞見是她,耳廓直接紅了一圈,便也無心去思考塗南說的話。

見無人搭腔,祝安回應道:“那我們怎麼脫離慶王這邊,尤其是辛澄,已經官拜四品將軍,總不能逃吧。”

蒲遇正襟危坐,十分嚴肅地分析道:“我看不用,那監國大人乃慶王之子,看著不像是個刁難的主,想必慶王也不會刻意發難,我們與他妥善溝通,想必是有機會的。”

塗南又不自然地瞧了兩眼蘇邇,後者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才急忙道:“慶……慶王是我六皇兄,品性確實不似我那七皇兄一般,這件事直言應當無妨,可以一試。”

說完,蘇邇暫時鬆掉一口吊住的氣。

沒曾想又被塗南正麵盯著,後者恭敬道:“那此事便麻煩十一了。”

顯然,他們之中,最適合與慶王協商放人之事的便隻能是蘇邇。

蘇邇心裏麵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橫衝直撞一般,她趕忙道:“那是自然,我有事,先行離去!”

說完她趕緊離座出了堂屋。

“我怎麼感覺,今日十一姐姐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蒲蓓兒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嘴裏喃喃道。

“你的錯覺吧。”元晟正試圖吹涼剛燒開的水,道。

蒲蓓兒輕蹙秀眉,抿了抿嘴,不知是在思考什麼。

而座上,塗南也目光呆滯地盯著蘇邇消失的背影,神情複雜。

夏至已過,三伏天正式開始,烈日當空,整個黃土坡像是處在一座巨型火爐之中炙烤,就連空氣都被熱得扭曲變形。

蘇邇站在自己屋門外的房簷下,此刻正值未時四刻,正是一天中光線最強的時候。

日光照得蘇邇都很難睜開眼睛,她正打算回屋小憩一會兒。

“十一,”有人叫住了她,“且慢,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塗南從烈陽下走過來,高高紮起的馬尾上隱約冒著一層暑氣。

蘇邇心裏咯噔兩下,不過她已然冷靜下來。

隻是聽塗南的說辭極有可能是要問昨晚的事情,她難掩羞澀,吸口氣道:“姐姐要問什麼?”

塗南猶豫一瞬,滿臉疑惑地問道:“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

“你不記得了?”

不知是今日醒來後的羞憤惹上心頭,還是見她沒有記得的僥幸之情,蘇邇驚呼地喊道。

對麵之人撓撓後腦勺,依然是那副困惑的樣子:“我真不記得了,怎麼,我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嗎?”

此話一出,蘇邇都快掩飾不住她的心虛,想著該怎麼跟她說才好。

這時,塗南矗立在她麵前,朝她鄭重地鞠了一躬,抱手作揖道:“十一,昨夜我不勝酒力,或許酒後胡言,更或許酒後做過什麼荒唐事,今日但願借長歌深深表示我的愧意,若有冒犯不當之舉,還望能求得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