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猶豫,穩穩扶住塗南的後背,貼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病從口入,也能從口出。
瞬覺一股清涼感襲來……
他不斷吮吸著,倏而,毒素全部轉移到他體內。
他緩緩抬起頭,堅定地吐出幾個字:“我是絕不會替你收屍的!”
安置好塗南,他將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身上。自己卻離得遠遠地打坐壓製毒素。
不出半個時辰,他也體會到了剛才塗南的感受。
隻見他青筋暴起,膚色被激得血紅,汗水不斷順著他的肌膚滑下。
他感覺,有火焰在不停地灼燒著他的全身上下。
催動靈力,壓製毒素,可這燥熱的身體根本讓他靜不下來。
他轉頭一望,此時非常想要一個東西能夠發泄這燥熱之苦,可回頭隻望見平躺著的塗南。
他猛地將頭轉回來,不斷碎碎念起來:“萬萬不能,萬萬不能,萬萬不能!”
燥熱難耐之際,他崩潰地撕掉上衣,大口地吐氣吸氣。
汗珠早已浸濕披散的頭發,他雙手扶著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忽然,不遠的霧氣裏一片火光襲來。
蒲遇心道不好,難道又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來了?
他慌亂地拾起地上的刀,握著刀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他被毒素逼得心煩意亂,對著火光處吼道:“是誰?”
那火光聽到聲音,停下腳步,頓了一下,繼而又以極快的速度過來了。
蒲遇心裏咯噔一聲,強忍著燥意,握緊了刀,隨時準備砍去。
直到那火光從霧氣裏探出,一個明媚的聲音響起:“哥,你怎麼了?”
原來是蒲蓓兒和辛澄一行人,蒲遇瞬間就握不住刀了,哐當掉落在地。
蓓兒趕緊上前扶住蒲遇即將下墜的手臂,蒲遇漲紅著臉,趕忙對著辛澄道:“我中了赤蛇之毒,趕緊替我解毒!”
“赤蛇?!”辛澄一聽,瞬間了然於心。伸手對著蒲遇,一股火紅的靈光從他體內流出。
很快,蒲遇的臉色才恢複到正常的顏色。
元晟終於按耐不住,看了看暈倒在一旁的塗南,又看了看麵前裸露著上半身且臉上有抓傷的蒲遇,意味深長地問道:“你們,這是經曆了什麼?”
蒲遇剛從狂躁中平息下來,聽到這句話,又臉紅起來,慌亂地穿好衣服,才道:“我們都中了蛇毒。”
“那我得趕緊把南姐的毒素也吸出來!”辛澄奪步而去,同樣抬起手掌對著塗南,誰知一點沒吸出來,他不禁疑問道:“怎麼沒有毒素?”
蒲遇卻道:“我已經用靈力治好了。”
“喔,你不早說!”
蒲遇緩緩起身,道:“你們怎麼也進來了?”
“你們進這林子都過了一整個晚上了,我們在外麵等得焦頭爛額,再不進來看看恐怕就要替你們收屍了。”辛澄活像一個苦等丈夫歸來的怨婦,埋怨道。
蒲遇回道:“多謝你們能進來。”要是辛澄晚來一步,恐怕真的要燥熱而死了。
祝安檢查著周圍有沒有危險的東西,卻看到無數隻野狗的屍體,不禁感到詫異,問道:“怎麼會有那麼多野狗?”
“許是這林子裏麵的吧,我跟塗南可對付了很久。”
“而且這林子很是奇怪,我們剛進來就迷路了。”蒲遇繼續道。
祝安了然,看到一旁獨自琢磨的元晟,推了推他的胳膊,問道:“少欽兄,可有高見?”
他依然看著周圍的密林,道:“我們剛才可是繞著林子進來的,隻是覺得這林子很像一個什麼東西。”
“八卦陣。”躺在一旁的塗南無力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