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遇見狀,神色驟變,抬手就朝著傷口輸木係治愈靈力。
“怎麼,是有毒嗎?”塗南現在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問道。
“此蛇名為赤蛇,為極陽之蛇,其毒液是毒也是補品,因人而異。對火係靈力者而言就是大補,陰陽兩極,水火不容,對水係靈力者而言則為致命的毒藥,一旦中此毒,則周身體溫持續上升,直至最後受極暑酷熱而亡。”他語氣嚴肅,解釋道。
塗南聽了,竟覺得有些可笑,“嗬”了一聲,有氣無力道:“今天可真是倒黴,前有野狗,後有赤蛇。”
而蒲遇則安慰她道:“趁現在毒液尚且沒有流通全身,別喪氣,還可以用靈力壓製。”
“好。”塗南不想讓他傷心,其實她現在靈力也所剩無幾了。還是裝著樣子壓製起來。
一炷香後,塗南依然保持打坐的姿勢,隻是抬著的手放下了。
突然,她血氣上湧,沒忍住噴了一口血出來。
蒲遇手腳慌亂地問道:“這,怎麼回事,用靈力壓製,少說也可以撐半個時辰啊。”
塗南不想瞞著他了,虛弱地擦掉嘴角的血,直言道:“我靈力早就用光了。”
“解藥解藥,可是唯一的解藥是冰山上的昆侖雪菊。這樣,我帶你去找辛澄!他是火係,可以直接吸掉你的毒素。”蒲遇自言自語起來,聲音有些哽咽,繼續道:“可是我上哪兒去找他啊?”
在這個人不見人鬼不見鬼的地方,走都走不出去,又怎麼去找到他們。
塗南呼吸急促起來,道:“你先別急,我們哪裏都不用去,就呆在這裏,總會有辦法的。”
她身體逐漸發熱起來,下意識地便想脫掉厚重的衣物,讓自己涼快一點。
隻見她脫了外衫,還想再脫,蒲遇卻抓住她的手,道:“別脫了,身體若內火極旺,則不能迅速讓體外溫度降低,否則冷熱交替,更容易加劇體溫升高。”
塗南看著他熾熱的眼睛,道:“好吧。”
現在體溫似乎還能忍耐,可沒過多久,塗南隻感覺自己像是行走在烈日洋洋的沙漠之中,身體發熱,不斷地冒起汗來。
她呼出的全是熱氣,渾身氣血沸騰著,活像一個肉身火球。
臉頰從微紅變成漲紅直到現在的紫紅。
她崩潰地不斷扯鬆自己胸口的衣物,好讓自己涼快一點,熱汗大滴大滴流落下來。
尚且熱得還有意識,她轉頭想去看看蒲遇,卻隻看到一雙濕潤的眼睛。
她加重呼吸,不斷喘氣,道:“我……沒事,會……好的。”不管身處何種致命的境地,她總是會有一種自己還不會死的感覺,這輩子事情還沒做完,怎麼會甘心去死。
堅持不住了,她直接側身倒在了地上,蒲遇見狀,急忙扶住她。
可一觸碰到她身體,他竟然下意識反彈了下。因為,這體溫已經是常人不能忍受的了。
與此同時,山林中另外一個角落,也有一個人在默默忍受著高溫酷暑焦灼全身。
塗南被炙烤地已經快沒力氣,卻還是憑著最後的勁擠出幾個字:“記得替我收屍,挨著……我爹娘……近一點。”
說完,她徹底被熱暈過去。
“塗南,塗南!”蒲遇大叫道,妄圖把她叫醒。
“還有什麼辦法?還有什麼辦法啊?”他不斷自言自語,努力從腦海中搜尋解毒的法子。
忽然,一句話從他腦中飄過。
“這世間,凡是毒,終有解藥。若實在無解,另外一條生命也是藥引。”
這是他爹偶然間告訴他的,當時他還不以為意,怎麼會有人甘願用自己的命去救他人的命。
現在他知道了,這真的是一種沒有辦法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