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冤枉!”那妖怪似乎是十分委屈。
“哦?你還有甚冤枉?”李太白饒有興致的戲弄這妖怪。
“上仙並未說錯,隻望上仙容我解釋。”那妖怪叩首道。
“若有冤枉,但說無妨,如今證人俱在,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些什麼明堂來?”
“上仙容稟,這梁渠山十幾年前,也是虎豹豺狼,山精鬼魅橫行無忌之處,山下人家每每受其掠食,不堪其擾,我受父帥之命來此梁渠山,一為潛心養性之修行道場,二則督管此地群妖,令群妖不得妄造殺孽。小的自來此地十幾年來,周圍人家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年年亦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那妖怪倒是一本正經的板著手指頭答話。
“山神何在?”李太白正襟危坐,往下一指。
“小臣在。”
那山神連忙出列回話。
李太白問那山神道:“這妖怪說的可是實話?”
“確實如他所說。”
李太白手縷墨須,低頭沉吟道:“便是如此,那你也算是造福了一方生靈,但你為何強迫周圍人家每年送你一位女子。”
“小子不敢狡辯,的確是私心所致,隻是每逢八月十五便是人間團圓,小子獨守空山,為遣寂愁才去向周圍人家求親,當時小子心中也是忐忑,若是這周圍人家不願意,小子也就罷休了,不曾想到這周圍人家不敢有絲毫違逆,當日便將選出女子送上山來,小子得了甜頭,故才愈發張狂,這才有了年年娶親之事,隻是止此一件之外,再無其他傷天害理之事,故此小子縱然有罪,算起來亦有前功,哪怕是功過相抵……”
那妖怪倒是文縐縐的與李太白答著話。
李太白聽了那妖怪的言語不似作偽,於是又問山神道:“山神,這妖可還做過什麼壞事,你可一一道來。”
山神稟告道:“除了每年八月十五要娶親之外,摩雲少帥倒不曾打攪過山下人家。”
李太白聽了歎氣道:“原來竟是你這山神太過昏庸無能,那凡夫俗子不敢違逆此妖,你也如此懦弱,平白助長了這妖怪的氣焰!”
那山神被李太白訓斥的無言,不敢反駁,李太白晃了晃拳頭又說道:“縱使止這一件錯事,你也平白毀了十幾位女子清白,這頓好打還是逃不掉的。”
“上仙莫急動手!這些女子在小子的洞府之中具是無憂無愁,小子亦是真心相待,上仙若是不信,小子便將賤內喚出,聽由上仙詢問。”
那妖怪眼見李太白還要動手,哪裏願意受皮肉之苦,連忙擺手辯道,那妖怪見李太白低頭不語,於是笨拙的轉身與小妖們說道:“快快將夫人們請出來與上仙求情。”
不一會,洞府偏廳走出來十幾位穿著錦衣綢緞,戴金飾銀的女子,領頭的女子年齡最大,也不懼人,上前便捏住了那妖怪的耳朵笑道:“往日你與我們吹噓,說甚麼法力高強,原來也是個銀樣蠟槍頭,如今卻被人家欺負到家裏來了,還指望我們這些家婦來保,你羞也不羞?”
那妖怪低頭憨笑道:“夫人們莫惱,還是快些與上仙解釋清楚,也好饒了我這身皮肉。”
“罷了罷了,你們下去吧。”李太白眼皮一掃便知曉了這些女子不但與這妖怪具有了夫妻之實,又已互生情愫,自己若真打殺了這妖怪,豈不是要毀了一家煙火。
不過李太白心中仍是不滿意,待到那群婦人離開妖洞正廳後那妖怪冷笑道:“你這一年一個,十幾年娶了十幾位夫人,也不怕被生吞活剝了?”
那妖怪全然聽不出李太白的譏諷之意,反而洋洋得意的憨笑道:“上仙有所不知,小子從父帥那裏學得家傳的鏖戰之法,便是再多十幾位……小子也是消受得起的。”
廳堂中抬轎子的眾人聽了這話再忍不住,一個個都笑了起來。
李太白反而皺眉問那妖怪道:“鏖戰之法,不是那廝的獨門私藏………,你口中的父帥是什麼人!”
那妖怪見李太白如此在意,當下一臉自豪的昂首回道:“我家父帥乃是……”
這時洞府之外傳來一聲呼喊。
“李太白!可還認得本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