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鶴瀛並不放縱。
慕知綰原本以為自己得獻出身體,才能安撫他捉摸不定的心思。可周鶴瀛卻隻吻了她一會兒,隨即鬆開了她,臉色有些難看,讓她自己回房去了。
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慕知綰即使想破了腦袋,也拿不準了。
……
在她走後,周鶴瀛看了一會兒書,卻什麼也沒看進去。月上中天,他提袍出門,洗漱完畢後,回了自己的寢房。
入秋了。
夜風染上了絲絲涼意。
周鶴瀛坐在窗棱下的藤椅上,閉目休息。過了好一會兒仍沒有困意,又叫人煮了一碗濃濃的茶來,有些心煩意亂。
到了後半夜,居然還清醒著,索性催人喊醒了錦安,前來問話。
錦安揉著惺忪的睡眼,聽公子說什麼奶娘,突然一激靈,瞌睡都醒了。
公子這是看他辦事不利,突然興師問罪嗎?
“公子息怒!我……我確實還未得到慕家奶娘的下落。已經在盡力找著了……”
“找了這麼久,一點線索都沒有?”
“有是有。”錦安小心地說,“但那奶娘也是命苦,東家賣到西家,西家賣到北家,中間還生了幾次病。有的情報說她已經不在人世,有的卻說已被賣到西部某個深山裏。”
周鶴瀛歎氣:“再去查。”
“公子,是慕姑娘又有什麼可疑之處麼?”
“不是。”
“那……”
周鶴瀛一眼掃來,錦安立刻識趣閉嘴,退了出去。
不知什麼時辰睡著了,沉沉的夜裏,周鶴瀛眼前忽然閃過一抹光亮,迅速睜開眼來,帶上了殺意。
可眼前隻是一盞油燈。
慕知綰披著一件粉紫色如意紋對襟中衣,款款走到他麵前,有些驚嚇般道:“公子,是我。”
周鶴瀛聲音冷厲,坐起身來:“你怎麼進了我房間?”
“是公子喚綰綰來的啊。”
周鶴瀛僵坐著,有嗎?
他怎麼可能將慕知綰傳喚到寢房內?
慕知綰抬起了頭,露出白皙的小臉,無限委屈:“公子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
周鶴瀛有些尷尬。
腦海裏迅速回想了一遍,確實怎麼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喚她到寢房來了。
二人一時陷入沉默。
慕知綰試探著向他走近,輕輕坐在藤椅腳踏上,仰頭看他:“公子唇色潮紅,體內可能有些虛火。”
她低頭在身上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來,托在雪白的掌心,細聲詢問道:“這是晚晚親自製作的丸藥,有清熱散毒之功效,公子可要試試?”
周鶴瀛坐在藤椅上,垂眸看她,沒有去接。
慕知綰眼神中多了一絲受傷,低聲道:“我沒有旁的心思,也絕不會害公子。既然公子不吃,那綰綰先吃給你看。”
她將藥丸放入嘴裏,細嫩的咽喉動了動,皺眉將藥吞了下去。
“公子你看,沒毒。”
說著,她又從瓷瓶裏倒出一顆丸藥,期待地看著周鶴瀛。
周鶴瀛依然無動於衷,眉頭輕輕皺著。
慕知綰把第二顆藥咬在口中,伸臂往上一勾,摟住了周鶴瀛的脖子,將他拉得俯下了身來。嬌嫩的唇瓣貼上他的,濕潤的唇齒微微一動,就將丸藥哺到了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