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十七應下,又道:“若那人真是從西域來的敵國細作,郡主私下與此人見麵,怕是有通敵之嫌……”
“你隻管去抓人,其他不該你過問的,少說。”
謝雲諶生氣歸生氣,也知曉薑婠絕不可能做出通敵之事。
她的父母便是被匈奴所害,她又怎可能會犯這樣的錯?
隻不過那個人身份存疑,不管他是帶著什麼目的接近薑婠的,都不能留。
……
翌日一早,薑婠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釉玉端著一盆水進來伺候洗漱,進來時低著頭小心翼翼,待關上房門後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般,腰背都挺直了不少。
見此,薑婠便問:“太子的人,還在外麵守著?”
釉玉答道:“門外隻有一名暗衛守著,但太子明令不許郡主出這個門,兩天後會有馬車到山下接您回宮。”
薑婠知曉,謝雲諶這般防範,就是怕她會趁他不備逃走。
不過她現在還沒這個打算,倘若將來哪天真想要逃了,他未必能真地困住她。
眼下,不過是陪他玩玩罷了。
薑婠淨了麵,用過早飯後,便讓釉玉在禪房內設下香案。
既然說過待在這兒是要誦經祭奠亡人的,自然得做出點樣子讓人信服。
連著兩日,謝雲諶都未曾再露麵過。
薑婠知曉,即便他不曾過來,門外的守著的暗衛也會實時將這裏的情況傳遞回去。
索性就真的老實地在禪房內待了兩日。
直到第三晚,她照常在香案前默坐了一會兒,忽而嗅到空氣中傳來一絲異香。
感覺到情況不對,她當即就屏住了呼吸。
原先她還想著,這兩日平靜得有些過頭,還以為顧婉茵和皇後是不準備動手了,平白地讓她失望。
眼下看來,怕是因為謝雲諶突然橫插了進來,才讓她們的人一直沒找著動手的機會。
薑婠往帕子上倒了些水,捂住口鼻,同時起身熄了殿內的燭火,走回榻前。
過了一會兒,果真見有一道鬼祟的身影從禪房的暗閣內摸了進來。
見床上有起伏,當即便確定了目標,徑直朝前走去。
來到床前,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脫衣解帶,隨之猴急地掀開了被子——
卻在發現被子底下並無人,隻放了幾個枕頭之後,那人察覺到不對,正欲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後腦勺便狠狠地挨了一下!
倒下前,隻見一道纖弱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打他的正是一根極粗的木棍。
薑婠丟掉了手中的棍子,取出袖間的火折子,點燃了禪房的帳幔。
同時大聲對著外麵呼救。
秋日幹燥,火苗一燃,瞬間就引起了大火。
守在外麵的十七,聽見薑婠呼救聲的同時,看見裏麵火光四起,當即破門而入!
隻見薑婠手裏緊握著一根棍子,驚魂未定地站在那兒,發髻散亂,看上去很是狼狽。
而地上正躺著一名衣衫不整的漢子,顯然是已經被打暈了,可還是死死地抱著的薑婠的腿不鬆手,擺明了是想要與她同歸於盡。
眼見火勢愈發大了,十七來不及多想,當即便將那名壯漢踹到一旁,拉著薑婠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