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棠到家時王媽已經備好了薑湯。
她隻喝了一小口就嫌苦不喝了,王媽又給她加了不少阿膠紅糖才哄著她喝了一小碗。
這兩天實在太累,她一沾床就睡了。
早上起的也早。
下了雨的空氣像被洗過,幹淨清新,令人心情舒暢。
她洗漱完出了側門。
月華園隔壁有座燕園,是民國時期留下來的園子,一直空著。
早幾年被拍賣,據說是被京華的神秘權貴買下了。
但一直沒見人來住,隻是隔一段時間會有人過來清潔打掃,修剪園子裏的樹木花草。
月華園和燕園之間隔了一條小巷,很窄,連車子都過不去。
楚晚棠很喜歡在這裏吊嗓子練功。
今天一出門就瞧見燕園的紅牆上有花探出來,被春雨澆透的花含苞待放,晶瑩水珠在朝陽下發著光。
先前就看到這園子裏有棵什麼樹,沒想到今年枝丫都長到牆外了。
楚晚棠被吸引,跳過腳下的水坑過去看。
淡藍色的花和月華園的粉色海棠不一樣,好看卻不張揚。
她拿出手機和花自拍一張,發到閨蜜群裏。
“今天是我回瓊音樓的第一場演出哦,你們晚上都要給我守著直播看!!!”
沈書黎這個點還在睡覺,言茉有時差。
群裏根本沒人回她。
自己看了眼照片,有點好奇這到底是個什麼花,嘴裏碎碎念著:“讓我來查查,你叫什麼。”
手指捏著花,點開軟件識別。
“吱——”
燕園的側門開了。
裏頭走出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男人,身材頎長,肌肉健碩,一張臉玉一樣的矜貴。
“藍桉。”
“哈?”
楚晚棠是個易受驚體質,乍聽到聲音嚇了一跳。
轉頭看清那人長相後,又嚇了一跳。
“秦先生?”她驚訝的不行。
秦濯蕭淡笑著,走過去看著她墊腳捏在手裏的花說:“這個花,名字叫做藍桉。”
此刻楚晚棠已經不關心花了。
“秦先生你……昨晚是住這裏嗎?”
如果這樣的話,那他昨晚送自己回家,還真是順道了。
“嗯。”
楚晚棠暗歎:原來他就是那個花了三個億買下這座園子的京華權貴啊。
秦濯蕭看一眼牆頭垂下的花。
“喜歡這花?要我給你摘下來嗎?”說著話手已經抬了起來。
楚晚棠連忙搖頭,急道:
“不不不,花掛在枝頭就很好,我就是看著好看,拍個照片。”
生怕自己說慢了他真的會把花給摘下來。
說完又覺得自己在人家門前偷窺春色,還被抓了個正著,有些丟人。
想跑路。
“我先回去練功了,秦先生再見。”話音落,抬腿就要跳水坑。
忽然腰上一緊,雙腳離地。
秦濯蕭在她跳起來的刹那一把抱住她,單手扣著她的腰,邁開長腿跨過水坑才將人放下。
“別髒了鞋。”他說。
楚晚棠都懵了。
低頭看一眼自己纖塵不染的小白鞋,小臉緋紅。
胡亂說:“謝謝……額……再見。”
秦濯蕭硬壓著要翹起來的嘴角,拿出商會會長的姿態說:“好好練,晚上我看你表現。”
“秦先生晚上也會去嗎?”
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問,彩排他都親自盯著,正式演出能不到現場麼!
“嗯。”
秦濯蕭淡聲應一句,揚揚下巴示意她進去,自己則是轉身跑步往河岸邊去了。
楚晚棠心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去。
這巷子裏是不能再練功了。
進去關門時看到手機上識別出來的信息:
花名:藍桉。
花語:我的溫柔隻對你一人。
秦先生剛才就很溫柔。
楚晚棠覺得自己腰間好像還有他掌心的溫度,沒來由的心尖又是一陣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