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端噩夢深井(1 / 3)

連續三天,我總是會夢到那口深井。在夢中,無論向哪個方向看去,隻要一睜開眼睛,它就出現在我的麵前。

那是一口荒廢了很久的破井,圍繞著井身刻著很多圖畫。

第一幅是一對夫妻在取水,一個紮著羊角小辮的孩子在旁邊玩耍。

第二幅畫上那對夫妻抬著水桶已經離開很遠,小孩子卻還趴在井口向下張望。

第三幅畫是這對夫妻在井旁邊哭泣,女人的手裏攥著一隻鞋,卻不見了孩子。

第四幅上刻畫的是這對夫妻在井旁燒紙錢,在他們頭上,孩子的魂分成了三份,一份向天空飄去,一份留在了井中,一份向地下沉去。

這畫的是什麼?怎麼有點邪乎啊?我小心翼翼地湊向前,斜著身子往井口望去,生怕也像那個小女孩一樣掉到井裏麵。井中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底,裏麵透漏出陰寒的氣息,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黑暗裏鑽出來一樣。

第四天,我又夢到那口井了,不過這次的我好像在一個深溝裏麵。左右兩麵是高高的石頭峭壁,石頭縫中生長著些許雜草,近地麵的石頭表麵附著著苔蘚,墨綠色的苔蘚上麵還有剛凝結的水滴。峭壁上生長著一個主幹扭曲的樹,分枝雜亂細又多。葉子羽狀,還挺好看。樹皮縱裂,灰黑色。根部還生著很多萌蘖。媽的,我怎麼會觀察的這麼仔細?不過,我一時竟然分辨不出來這是什麼樹種了,默默地歎了口氣。我一邊觀察這附近的景物,一邊向前走,終於走到了那口井的邊緣。既然都到井旁,躲也躲不掉了,我就壯著膽子向井口看去,裏麵漆黑一片,我瞪大了雙眼還是什麼也看不見。

第五天夜裏,我出現在井旁,井裏陰森森的泛著寒氣,讓人毛骨悚然,突然我全身一激靈,有一股冷風好像從我身上吹過。緊接著,水中傳來一聲噗通的聲響。我腦中一沉,眼前的景物突然變得模糊,那感覺就好像在地上蹲了好久突然站起來一樣。

等我恢複意識後,竟然發現自己在井中了,真是莫名其妙什麼鬼啊。此時的我正在井水中漂浮著,我根本沒有去想為什麼會在到這裏,隻是覺得有一個陰影遮到了我的臉。

我趕緊抬起頭向井口望去,井口有一個人,那身影好像在哪裏見過,他趴在井口,邊搖晃著頭邊不停地用手敲打腦袋,就像頭痛病犯了。等他不敲了,“我”才看清了他的臉。那,那人不就是“我”麼?他怎麼在上麵,那現在的我是怎麼回事?

井上的我突然咧開嘴對“我”笑了笑,然後用著怪異的聲音對“我”說,那口氣就像一個頑皮的小女孩偷吃了怪叔叔糖果,反過來還要嘲諷。他說“我還會回來的,在這裏等我呦,嘻嘻,沒關係,反正你也跑不了”。

看著井上的我,那個帥氣的小夥嘴裏,竟然發出這種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的話,別提多惡心了。“我”被這突如起來的怪異話語驚得呆若木雞,就那麼一直木木地看著井口的他。

第六天,我還是在井中,井上的他,突然從井口扔下一個用狗尾巴草編的指環,我伸手接住。然後抬起頭大喊:給我這個幹嘛?此時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慌張的起身離開,好似想到了重要的事情要趕緊去做,根本時間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身邊的水麵突然有了動靜,水中好像有什麼在遊動,那東西帶動著水流形成了一個個漩渦,離我最近的那個漩渦將我吸了進去。之後,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那天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做過夢了。

後來我去姥姥家,聽姥姥和母親講起我小時候體弱多病,還碰到過撞客(好多次)。我在一邊閑的無聊,聽到這,頓時來了興趣,便纏著姥姥讓他給我詳細的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姥姥說:撞客就是撞見死人的鬼魂。人死之後,其魂分為三份,一份升入天空,一份沉入地下,一份留在人間。留在人間的叫人魂,會在世間徘徊一段時間,讓然後便會去投胎轉世。有些因為是冤死(就是死的比較窩囊)的,所以陰魂不散,會停留在人界某個地方專門欺負附近經過的路人。輕者生一場大病,重者非傻即瘋。我小時候就經常碰到這東西,但還好我一般都是生病而已,也可能是那些鬼魂看我是小孩子,不忍心奪我心智。

我那時還記得,姥姥每當我生病的時候,就會用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學來的土方法給我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