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蒙太後抬愛了。”江寒道,“隻是——不知夢兒姑娘可否有給太後添麻煩?”
趙太後莞爾道:“沒想到江大人還真是個惜花之人呢。你們倒也般配,夢兒姑娘在宮期間也是時時不忘江大人,聽聞‘暗哨兵’出動,更是急迫地想去定越國找大人呢。”她的語調中不難聽出是有意調侃,加上旁邊的宮女無不掩醉偷笑,江寒更是窘得直想找個地洞鑽下去,直到趙太後令人帶他去後花園,江寒才飛也似地逃了出去。
這宮內的景致雖然別致,但江寒毫無心思觀看,一心想著接了穆如是就好離開。剛過拱門步入,江寒隻覺得迎麵來一個碧影,眼前一花,一個嬌人就這樣撲入了他的懷裏。原來穆如是一早就聽說了江寒回京都的消息,無奈太後沒有下令她偏偏不好去找他。原本她以為江寒定會借機離開朝餘,可等聽說他在定越國的種種舉動,她就知道了江寒為了她並沒有選擇離開。雖然隻是一廂情願的猜測,但感情總有起了微妙的變化,再等聽到定越國派人追殺的消息,明明擔心地要死,卻隻能每天空望著宮牆。現在好不容易見到日思夜想的人,她一時沒有按捺住感情,居然“情不自禁”了一回。感覺到自己擁抱的身體表現出來的窘迫,穆如是一愣下也覺察了自己的事態,但宛然一笑,她又滿是嫵媚地衝江寒一笑,換上了一副膩膩的神色道:“江大人,你可回來了,夢兒想死你了。”
同來的宮女見狀,想起趙太後方才說過的話,又不由皆是偷笑。
江寒窘迫地推開穆如是,輕咳了幾聲道:“夢兒姑娘,既然在下已經回來,便同在下回府吧。”懷抱忽然一空,穆如是慕名地有些失落,又聽江寒這樣說,才轉而一笑道:“行李早已打點妥當,夢兒一早便隻等先生來接了。”江寒聞言一看,果見穆如是身後的凳子上擺了幾袋包裹。入宮時不便帶侍從,江寒自然地過去拾起包裹揣在懷裏,顧自轉身,道:“走吧,江乾他們應該已經將房間打理好了。”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雖然隻是無意識的體貼……穆如是微微一笑,愉快地也跟了上去。
江寒帶回的消息在朝餘朝廷中造成了不小的反響。有人因此反對對康梁開展,有人卻更加堅定宣戰的立場,認為隻有以此才可保住朝餘天下正統的地位及顏麵,而有人甚至賭一時之氣,提議以水路饒過康梁國,先行攻打定越以示警告。其中,自然是第二種意見最為符合天輝帝的想法。正在這關係緊要的階段,江寒卻以不適長途奔波為由,告病在家,絲毫無視早朝一幹文臣武將的互相抬杠。
但正當江寒過得舒服的時候,一封任命書卻毫無預告地到了江府。江寒接旨後才知道了趙太後所謂“不會虧待”的含義。江寒被任命為禦藥卿,雖然相較原本的官職確是晉級,但江寒看著那張金邊閃耀的聖旨,滿腦子浮現的都是那去向不明的龍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