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交遠近攻(2 / 2)

範錐本是康梁國人,在康梁國宰相魏齊手下做一個小官,隻希望能有機會得到賞識,逐步升遷。然,一次他奉派做外交使節須賈的隨員出使擅單國。擅單國主欣賞他的才能,秘邀其出任擅單國的官職,範錐不願叛國,國主失望但仍贈送給他黃金五公斤和酒菜一席。範錐拒金而受酒。須賈聞後,既妒且怒,一口咬定範錐定是因泄了重要機密,遂得擅單之禮待。回國後報魏齊,魏齊亦怒不可遏,不分青紅皂白即召集文武百官舉行盛大宴會,將範錐綁於堂下命他招供。範錐的供詞未使魏齊滿意,魏齊認定他堅不吐實,空言狡辯,下令苦刑拷打。範錐骨折齒脫,而拷打不止。後他隻得假裝七絕身死,魏齊才命人把他拖至廁內,令所有的官員皆以尿洗屍,以此表示對國之忠貞及對賣國的痛恨。等到ling辱他的官員群散之後,範錐哀求並賄賂獄卒,才使那獄卒在奉命拖屍出葬時暗暗送他回家療養。他的傷勢乍愈,便逃亡到朝餘國向天輝帝提出了“遠交近攻”的外交政策。不料容輝大喜,竟然任用了他當宰相。

江寒聽得暗暗搖頭。看這位年輕丞相的麵相,恐怕因為此事他一直心緒不寧,食不安寢。畢竟這僅是一個冤案,若真算起,倒該是範錐同須賈、魏齊等人的私人恩怨才是。這“遠交近攻”之策,即是指:對一些距離遙較遠之國一律笑臉相迎,而對與自己相接壤之國,則斷然斥諸武力。此外交政策是可怕的,歸訴到底便是事實上使所有國家都陷於孤立,以便於敵人各個擊破。自從朝餘用了此新外交政策,較遠的定越、擅單二國因此得到了暫時的安定,而近康梁國卻厄運當頭,它隻有接受不斷的痛擊而呼救無門,既沒有霸主可以申訴,又沒有另一個強國可以和朝餘製衡。日久天長,並不排除會被吞並的可能。到時若是以範錐如今的地位,自然可以讓那幾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寒飲了杯酒,暗暗譏笑。範錐沒有選錯人,容輝自登基後本性漸露,已經開始著眼於其他國家的領土了。可惜他是個梟雄,但也僅僅隻能做一個梟雄,平時偽裝尚可,可惜目光僅被困在了當初“天下將亂”的天象征兆之中而無法放眼天下。相教之下,或許更應該忌憚另一個人……或許這個範錐的確有過人之才,但他似乎忘了,朝餘國當今的皇太後正是康梁的公主,她會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國家滅亡麼?看他鼻梁兩邊漸生的溝壑,江寒才微蹙起了眉。這溝壑稱為“仕瘴”,有此麵向之人恐怕官運不濟,而這現象他上朝時已有暗暗打量,發現為數不少的官員都有表現。身手撫了撫鼻畔,感覺到細微的粗糙感,他不由心裏琢磨。連他自己都有了這“仕瘴”,難不成這朝餘國朝廷之中會發生什麼動蕩?隱隱感覺這事同那“交遠近攻”之策有關,江寒隻道應該是那皇太後即將有了什麼舉動,其他的也無奈地猜測不到分毫。

正冥想,門忽然大開。剛才有個官員喝的大醉竟然嫌棄這裏的姑娘不夠標致,到底都是大官,老鴇得罪不得自然是盡心盡力地去叫新姑娘前來。江寒本是不經意地一瞥,正回頭要繼續飲自己的酒,乍回神又驚訝地霍然望了回去。

老鴇身邊的那個女子恰對上他的視線也是一愣,忽而儀態萬千風情無限地勾起了一抹妖豔又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