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禦用閑人(1 / 2)

江寒離開京都,回書院前忽然想起,便順便上天穹縣繞了一圈。一打聽才知張福一家已經出了事。原來張氏原名穆如是,竟然就是賭坊的幕後老板。前陣子來了一隊的官兵,不由分說便抄了張福的加,查封了賭坊,而張福因為供不出穆如是的下落,也被活活仗斃了。

瀟瀟葉落。縱使依舊是這個民風質樸的小鎮,卻也是景致依舊,人麵全非。江寒暗暗感慨世事無常,其他的並未感到多少以外。當初見穆如是,他便知道這女子並非簡單角色,嫁給張福這等人反而是不在常理了。現在想像,恐怕她也是哪個國家的奸細,國家邊境若出內賊,攻打時倒的確可以省上不少力。以前並非沒有以內攻外的作戰方法,但此類風險頗大,穆如是若真是這樣的一個棋子,此女子恐怕比他想像的還要不簡單。

斂了斂思緒,江寒叫了個船,倚在船頭遙看景致。女子紅顏,他雖然不認為她們稱得一句禍水,但也省得去攤個麻煩。

山川秀致。瀲灩水光蕩漾間,隔岸柳蔭顯得分外清雋。煙籠堤壩,江寒靠著木欄,提了酒壺飲了口,忽然有一滴漏下正好落在了水麵,漣漪一開,他看得愣了愣:“波動水股,是見故人之象。”喃喃間,他忽然聽到有一陣笛聲,這時才發現後麵還遠遠跟著一條船,船頭的人一身錦繡華服,見他看來,便停了吟奏笑眯眯地看來。”

“柳公子?”江寒當真唬了一跳。現在朝餘全國在緝拿柳莫,他倒好,竟然還有興致遊山玩水。這裏雖然已是朝餘邊境,但勉強算來,始終還是朝餘國的領地,未免也過分招搖了吧。

下船後兩人找了一間茶肆一談,江寒才知道柳莫之前是去了定越國避難。他斟了杯茶水,問:“柳公子,你既然去了定越,有何苦回來?前幾****去京都替道玄先生送東西,都險些被皇上給叛了同謀罪。”

柳莫不在意地道:“皇宮內部有內賊是他們的事,有本事就讓他們來抓我好了。”

看他淡然的神色,江寒最後的一些顧慮也沒了:“看來,柳老夫人也已經被公子救出了?”

柳莫笑了笑:“那是自然。”

江寒奇道:“既然這樣,柳公子還回來做什麼?”照理說,不是回朝餘救人,那麼應該已經沒有什麼事需要柳莫親身泛險了吧?

柳莫看了他半晌,微微蹙了眉:“先生不是真忘了吧?”

江寒眨了眨眼:“什麼?”

柳莫這才確定他是真的沒放心上,不由哭笑不得:“當初和先生打賭,如果柳家真的出了血光,便要替先生治療心病的。”

江寒這才想起確有這麼一件事,尷尬地笑了笑:“區區小事,何必勞煩先生冒險呢?”

“小事?”柳莫把玩著手上的酒杯,神色不明,“依先生的麵色來看,恐怕病已不輕了吧。如果我沒猜錯,之前先生可一直是靠相學數術來延遲續命的,但這隻能拖延一時,並不能根治。”

江寒一愣,無奈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柳公子,如果你說你們神醫家的醫術可以治好在下,在下當即就跟你走。”

這樣不放生死在心下,柳莫不由多看了他兩眼。江寒一身素衣長衫,顯得有些清瘦,但除了身形單薄外,單看他的神色分毫看不出是個病人,至少沒有這樣逍遙自在的病人。他飲了一口茶,道:“柳某隻當盡力而為。”

經過商量,柳莫決定先留下。於是江寒帶他一同回了書院,向道玄解釋說是來求學的故人,便讓他入學了玄居書院。經過幾日的針灸治療,江寒當真覺得自己的身子好上了許多,他又在房內布了個“祥雲局”,每日除了教上幾堂課的書,便是耗在房間裏看書消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