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殿議群臣(1 / 2)

江寒本想交了兵書便離開,但那太監隻說叫他再候候便急著趕去交差了。江寒無奈,隻得在屋裏等回複。朝餘皇宮的修葺沿襲了一貫喜歡大氣的風格,雕欄錦繡,燈火旖ni。不清楚自己所在的是個什麼位置,但各處的做工顯然都經過過一番琢磨,格外的精致,旁邊的桌案上擺了筆墨紙硯,都是上好的。一旁的書架擺滿了各色的書籍,淡淡散著墨氣。屋簷上高高垂下了琉璃彩燈,別有一番特色。

江寒打量了半晌,微微一笑。不愧是皇宮,風水的布置真是一點都沒的挑剔。

這時方才的那個太監又急急忙忙地跑來了,叫上江寒,又一路火急火燎地趕去。江寒跟地吃力,心裏暗暗嘟囔。這朝餘宮裏的人還真是雷厲風行,連個太監做事都這樣的利落,真是把他給折騰了夠嗆。隻是一路去他都留心了周圍的景致,隻當來次觀光,倒是減輕了一些的抱怨。

這時候朝堂上的議論已經告了一段落,眾人各有琢磨,還是沒有想明白道玄要表達的意思。見那太監帶來了江寒,忙是把視線都投了去。江寒剛一進殿就成了眾人注視的目標,不由唬了一條,見到容輝,忙是行了一禮:“參見皇上。”

“免了免了。”容輝擺了擺手,問道,“是先生帶來的兵書麼?”

江寒點了點頭,應道:“是。”

“道玄先生可還有什麼話交代?”

所有的視線都落在身上,包含了很多期待的神色,雖有不忍,但江寒還是不得不誠實地打破了他們的希望:“沒了。”

氛圍一沉,周圍有陷入了沉思。江寒無奈地站在一旁,垂了首看似恭順,思緒已經不知飄去了何處。如果要問他道玄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他還真的不知道。剛才餘光瞟過他已經明白為什麼這些人會覺得頭大了。道玄給的所謂兵書,實則不過就是一個空殼,裏麵卻是一個字都沒有。一本白紙兵書能有什麼用處?難道這些平日裏就庸庸碌碌的官員們更加摸不著頭腦了,而這個新上任的皇帝,更是不知從何下手,

容輝是先帝的二子,由於太子容賢早十年前早已病逝,所以他就等同是朝餘最為年長的王子。但是即使太子仍在,眾人眼中,容輝無疑是最為合適的人選。太子容賢生性軟弱,容輝則不然。曾經朝餘國內曾爆發七王之亂,容賢便是因這一懼怕而臥床不起,反是這容輝披甲上肩,陪同父王外出平定戰亂。當年容輝不過是十四的年歲,但出戰在外每每進言都是高瞻遠矚、深謀遠慮,所有策略從不見失誤,堪稱用兵奇才,加之他作戰勇猛,從來是身先士卒,先帝仍在時,便對他賞識有佳,委以重任。之後容輝不負所望,先是樹軍威,後是斬殺奸孽,所為一切無不是為了江山安寧。隻是現下各郡太守反叛,縱使他有萬般的韜略,以區區一個京都之力根本無力回天。

容輝皺了眉,問:“眾卿家有何想法?”

禦使亢辰回道:“既然道玄夫子送來的是一卷兵書,那麼定當是鼓勵我們抗戰到底。”

彭孫瞪了他一眼,忙道:“皇上,這卷兵書中空無一字,顯然是指舉兵無效,我們該以合為重。”

肅甲猶豫了一會,道:“恐怕是這樣的,皇上,軍書無字,即是舉兵無效的意思。皇上,不若就應了他們的要求,加個爵位,並不損我朝餘的根基啊。”

這些大臣自己嚇破了膽子想講和,所以就這麼簡單地臆斷了。江寒聽得有趣,在一邊隻是笑眯眯地看著進展。其實對這個少年天子他還是有幾分好感的,雖然還是第一次見,但見他眉目間的沉穩加之平日裏本就有耳聞,也知道是個體恤百姓的國君。如果不是自己不想牽涉進政治之中,他倒還想幫上一幫。江寒正聽得津津有味,忽然感到一股注視,霍然回頭,卻發現是容輝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容輝道:“不知先生如何稱呼?可有什麼看法?”

江寒忙換了副恭敬的神色,道:“小民姓江名寒,看法麼……沒有。”

容輝打量了他半晌:“江寒?聽說當初柳莫家請了個先生就叫‘江寒’,可是你?”

江寒應道:“正是小民。”說起柳莫,他才想到那之後便一直沒了他的消息,隻知道柳家被人抄了,柳老夫人去向不明,其他人都被驅散而柳莫則一直沒再出現。但既然是和玉遺序在一起,他倒並不擔心會出什麼事。

容輝不怒反笑:“抄柳家的時候不見先生,還以為是畏罪潛逃了呢。這麼說來,柳莫的去向先生也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