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個繁華的街角,大紅燈籠下身著輕紗薄衣的妖豔姑娘們,甩著手帕搖著羽扇衝來往的男子嬌笑著,若有麵薄的兒郎,是不敢看那些放浪的女子的。
安紅豆一身輕便男裝站在倚紅樓門外,腰間還故作瀟灑的別著一把下山時從洛河那裏順來的八股折扇。
了劫依舊木訥毫不在意的表情,倒是湯舟正覺得頭大如鬥。他看著興致勃勃欲往裏衝的安紅豆,站到她跟前苦苦勸著:“這種地方實在不適合姑娘進,我看安姑娘還是別進去了。”
“那怎麼可以!”安紅豆嘟起嘴,扯扯身上的衣服道:“誰知道我是女的。我現在可是男裝。再說,我師兄不是也同意了麼?”她看著身旁不聲不語的了劫,趕緊把他劃分到自己的陣營。
開什麼玩笑,難得一次進花樓見識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呢~
“貧僧何時同意讓你進去了。”了劫也一身喬裝,戴了發冠,扮成普通公子的模樣,在旁及時製止。
“了劫師兄,”安紅豆大大的眼睛骨碌轉,深沉的籲了口氣,極是曉之情動之禮的道:“如果我不跟著你進去,若是日後萬一你逛娼館的事傳到你師門,誒呀呀,那可就不好了。師兄您一世英名..”
“老實跟上,不許多言。”了劫脫去了那身袈裟佛衣,一身書生裝扮起來,倒也是極身姿挺拔,眉目俊朗的,和安紅豆等比起來,這三人倒像是哥哥帶著兩位弟弟前來見識玩樂的。
“當然當然。”心願得成的安紅豆忙點頭笑著跟上,取出折扇高貴矜持的輕扇幾下,好一個翩翩少年郎。隻有身旁的湯舟正唉聲歎氣的覺得胡鬧,但也趕緊也跟著他倆,去了倚紅樓門前。
早就看見湯舟正過來的打手們伸手把他們三個擋在門前,其中領頭的語氣凶狠的啐了口道:“站住!昨天大爺說什麼了?你再來就定打折你的狗腿!怎麼,嫌你的狗腿多怎麼著?昨天剛說完今天就巴巴自己送過來讓爺們打?”站在他周圍的一眾打手皆是捧肚大笑。
安紅豆聽不慣他滿嘴不敬,正想上去和他理論一番,卻被湯舟正擋住身形。
安紅豆擔心的看著他:“湯大哥.”湯舟正回頭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道:“放心,交給我。”和了劫互相對了一眼,了劫點了點頭,他才上前,收起了眼裏的厭惡,淡淡道:“你們這裏是不是有錢就能來?”
“當然。你有錢麼你?”那粗壯男子粗鄙一笑,作勢要活動筋骨,這是要開始收拾人了。
湯舟正卻在他準本拳頭揮過來的那刻不緊不慢的掏出一顆挺大的銀錠子。
拳頭刹那停住。
了劫三人在那打手身邊過去,就有扭著小蠻腰過來的姑娘笑著往樓裏迎,湯舟正麵色不改的進了樓。走過那個領頭的打手身邊,安紅豆閑閑的語調飄過來:“哥哥,這裏站著的這些是幹嘛的啊?”和尚難得配合她一次:“弟弟,小心,別湊近,這些狗是會咬人的。”
直到坐在座位上,安紅豆才忍不住低下嗓音問湯舟正:“你不是賣花為生麼?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座上書生頗為傷感:“這是我娘給我攢下娶媳婦的,我願想這兩天就贖了傾顏姑娘回家。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這點銀子,還遠遠不夠與她一夜的纏頭。咳咳,忘記了你是姑娘。抱歉。”
“沒關係。”安紅豆尷尬的喝了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