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看他心肝的顏色(1 / 1)

做了一個噩夢嗎?

路盛行不知道為什麼內心一陣的不安。

他端詳著顧昭容的臉,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顧昭容就困倦的閉上了眼睛,他柔聲說:

“頭疼。”

“我剛剛聽見你說好痛,是頭痛嗎?”路盛行忍不住試探。

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肯安定下來。

路盛行猜測可能是他自己心虛的緣故,卻還是執意想要一個答案。

顧昭容輕輕嗯了一聲,他的心才終於落了下去。

“睡多了嗎?”路盛行小聲問,“要不玩會兒手機?一起聯機打遊戲怎麼樣?我帶著你打。”

顧昭容慢慢睜開眼睛,他一眼就看到了路盛行眼裏的試探。

他忍不住在心裏嗤笑了一聲。

是的,他重生了。

就在剛才。

好一場噩夢。

“怎麼了?不想打遊戲嗎?”路盛行抬手,放在了顧昭容的額頭上,“那我給你揉一揉頭?”

顧昭容閉上眼睛,低聲嗯了一聲。

“躺下來,頭枕在我腿上,我給你揉。”

顧昭容又嗯了一聲。

路盛行等他調整好姿勢了,才開始給他揉太陽穴。

“這樣有沒有好點?”

怎麼可能好點了呢?

顧昭容故作隱忍的勾起了一個笑:

“好很多了。一會兒……就能陪你打遊戲了。”

他是少有的那種對遊戲完全不感興趣的一類人,但路盛行還算喜歡,所以他偶爾也會陪他打。

這會兒聽他說要打遊戲,顧昭容就想到了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

路盛行的初創的小公司,真的精窮。整個團隊除了財務和秘書是外頭招聘的,剩下的都是路盛行的同學和朋友。

路盛行開的工資在業內絕對是偏低的,在顧昭容看來,不再其他方麵添點真金白銀的福利真的對不起人家。

所以,他和路盛行提了一些建議。

比如不用坐班,隻要能完成工作就好了;比如準備點零食點心泡麵;再比如,隔三差五的把人叫到家裏改善夥食。

路盛行答應了很多,隻有帶人回家改善夥食這個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下來。

顧昭容知道他為什麼不答應,因為他是個病人,他不想他太累,當時他心裏特別甜。

路盛行對他好,顧昭容就想投桃報李。

他沒有自己下廚,而是花錢打包了一些年輕人喜歡吃的鴨貨零食奶茶咖啡,拎著去了路盛行的小公司。

辦公樓高大上,租金電費物業費卻不便宜。路盛行租不起,他的公司在一個自建別墅小區的汽車庫裏。

顧昭容去的時候裏頭正在打遊戲:

“你怎麼又去送人頭了?會不會操作?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怎麼又弄成這樣子?”

“菜死你算了!哎!我的老天爺,隊友都要被你坑死了!又送了,怎麼又去送人頭!顧昭容都比你強!”

“你扯顧昭容幹嘛,他是菜雞癮大,我看見他都煩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小聲點,老路聽到了要不高興的。那是他的心肝寶貝肉疙瘩。”

“省省吧你,以前沒準是心肝寶貝,現在就不一樣了。你沒瞧見最近他回微信越來越慢了?以前手機一響,那是秒回,現在你看看,五分鍾內回信息都是快的。”

“別瞎說了老顧,老路隻是壓力大。”

“你別裝好人,這會兒就咱們兩個在,你和我說心裏話,你是不是也覺得顧昭容是個累贅?”

顧昭容以為自己忘記了當時聽到那番話時的心痛了,可現在想起來,他還是疼。

他真的好痛。

痛到想要挖出路盛行的心肝來,看看那些東西到底是個什麼顏色。

怎麼會有人在做陳世美之後,恬不知恥的說後悔了。

路盛行並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事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顧昭容,順著他的話題往下說,逗趣道:

“是準備好輸給我了嗎?輸的話,是要接受懲罰的。你猜我怎麼罰你?”

顧昭容悶悶笑了一聲:

“你湊過來我悄悄和你說。”

路盛行不疑有他,他低頭,把耳朵湊到顧昭容嘴邊。

然後,他的耳朵就被咬了一口。

“嘶——”

路盛行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