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哈!”
“嘿!”
“呼!呼!”
“哈!哈!”
“嘿!嘿!”
……
有些破敗的演武場上,二十多名十歲左右的孩童們,身著麻衣穿著草鞋,正在坑坑窪窪的場地中練著拳腳功夫。
孩童們嘴裏呼喝著,聽著倒有些氣勢。
或許是他們年紀太小的緣故,但見孩童們拳出無風,腳踢無力。
甚至連動作都不能做到整齊劃一,看著稀稀拉拉,參差不齊。
簡直慘不忍睹。
場上教授孩童們功夫的中年男子看得嘴角抽抽,卻沒有說什麼。
他身上皂青色武服洗得都有些泛灰,膝蓋位置還有兩個補丁,顯得很是寒磣。
對於一個月月俸五百文的他來說,教授這些小孩一點點皮毛功夫,也就足夠。
完全對得上他那微薄的俸祿。
什麼提氣、發力、站樁、技擊等等,在五百文月俸麵前,他已經忘得精光。
一個月五百文,還拚命做什麼。
躺平他不香嗎。
這些孩子,能學些莊稼把式,也足夠給慶餘堂交差,何必費心費力的教導。
五百文呀!
一個八品武者這麼低的俸祿,這也沒誰了。
邢師傅心中一歎,想當初他可是鎮遠鏢局的一名光榮鏢師,每個月有著三兩二錢的俸祿。
雖然每天粗茶淡飯,不過偶爾也能去春香院喝著小酒聽著曲。
生活那是快樂又無邊!
唉!
那該死的山匪!
如果不是三個月前那夥山匪劫了鎮遠鏢局的鏢,導致鎮遠鏢局破產,從而令他失業。
他何苦來慶餘堂當一名武教頭。
唉!
真是人過三十五,寶子心裏苦啊。
當陽縣的人也是,不就是他在山匪來的時候,跑得稍微快一點兒。
其他鏢師還不是跟在他身後飛叉叉的逃,然後大家就這麼莫名其妙丟了鏢。
這責任也不全在他身上呀,畢竟山匪有一百多人。
他們這些鏢師,加上運鏢夥計也就八十人。
八十人對上一百人,肯定沒有勝算。
是吧?
最後所有鏢師夥計都完好無缺,這其中他的功勞最大!
要不是他帶頭跑,其他夥計鏢師肯定不會跑那麼快。
也不會個個完好無缺。
不就是丟了一個鏢,讓鎮遠鏢局破產。
怎麼就口碑不好?
怎麼就給他一個邢跑跑的綽號?
怎麼當陽縣所有行當都不要他?
還他娘的說,不收三十五歲以上的人!
借口!
全他娘的借口!
還好他姐夫是慶餘堂當坐堂大夫,給他介紹了一個武教頭的營生。
而且包吃包住,不然他連飯都吃不上。
寶子心裏苦呀!
這群鄉下來的娃娃,在他的帶領下,一個月下來終於學會了一些功夫。
這可是他的功勞!
雖然,但是,這些孩童的手沒有伸直,腳伸不開。
不過他們好歹知道他們功夫是什麼了吧。
你看!
這些孩子中,那個叫李言的孩子,不就很好嘛!
看他拳出如風,雖然有些軟,但比其他人出拳要好一丟丟。
腳開如弓,雖然崩不直,但也比其他孩子抬的高那麼一丟丟。
總體而言,這孩子好歹比其他孩子強吧。
這可不是他教的不好,是其他孩子沒有用心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