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司徒公子啊,您這是要幹什麼啊?我們翠紅樓可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很多官老爺都是我們這兒的熟客啊,別人不知道司徒公子您還不知道嘛。”老鴇一看加賀身穿官服,身後一隊官兵,顯然不是來這兒找樂子的。
“徐大人,這就是翠紅樓的老鴇,我們有什麼事都可以問她。”加賀並不理她,側頭對身旁的刑部侍郎說道。
“老鴇,本官和司徒大人乃是奉命查案,司徒大人更是有禦賜尚方寶劍在手,有先斬後奏之權,你且站好,把所有人都集中到大廳來,我等有話要訊問。”徐大人道。
“查案?查什麼案,我都說了我們翠紅樓一直都是規規矩矩,哪有什麼你們要找的犯人,你們搜不到查不到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我們翠紅樓的聲譽不就全毀了啊,官字兩張口,隨你們怎麼說。”老鴇一聽有些急了,手裏的雞毛扇也搖得不停。做生意的人最怕就是自己的場子裏出了什麼事,要是名聲壞了可就全完了,老鴇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大膽!”徐侍郎拔出佩刀怒道。
“此案乃是百年難遇的大案,你如果再拖拖拉拉,不予配合,休怪本官佩刀無眼!”
老鴇一見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哪敢還有二話,連聲稱是,叫龜奴集合翠紅樓所有人到大廳來。
“司徒公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徐大人不了解我們翠紅樓,你還不了解麼,你跟小池姑娘的關係我們翠紅樓上上下下誰不知道?”趁著集合的空擋,老鴇抓著加賀低聲道。
“額,這個我自然知道,但此案事關重大不能馬虎,再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媽媽你若沒問題又怎麼會怕查呢,是不是。”加賀摸著鼻子,看了遠處剛剛走來的小池一眼,跟老鴇打著馬虎眼道。
不一會兒,翠紅樓大廳裏已經聚集了兩百來人,官差指揮他們站成幾排,還好今天來的早,不然再過會兒姑娘們都三三兩兩的逛街去了。眾人看臉色都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大概是看到了這麼多帶著武器的官差,翠紅樓作為京都最大的青樓,官府方麵自然是打點的相當好,但這次是欽差親自出馬,誰也保不住了。
“汝等聽好了,本官乃是刑部侍郎徐虎,這位是兵部侍郎司徒大人,我們兩個人奉皇命追查陛下登基大典上的刺客一案,現在有線索表明你們翠紅樓有人與此有關聯。”徐虎對著眾人朗聲道。
“什麼?刺客?不可能不可能,大人啊您看我們這裏,不是老實巴交的下人就是嬌嬌弱弱的姑娘,哪裏有人敢去陛下的登基大典做刺客啊,肯定是哪裏搞錯了,肯定是哪裏搞錯了。”老鴇急忙搶上一步,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往徐虎手中塞去,當官的她見的多了,不過是求財而已。
“你到一邊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亂動!”沒想到徐虎不但沒有領情,反而拔刀怒道。
加賀輕咳了一聲,目光掃過眼前的眾人,她們或輕鬆,或躁動或打鬧,神色各異。最後看到小池,她身著紅衣,嫵媚善笑,在眾多姑娘中顯得格外醒目。
“這塊絲帕是哪位姑娘的?”加賀揚手道。
“噯,這絲帕不是綠翠的嘛。”
“是啊是啊,是綠翠的。”
“沒錯沒錯,肯定是她的,我們都見過的。”
姑娘們一見加賀手裏的絲帕,都指認這絲帕是一個叫綠翠的姑娘的,而那個叫綠翠的姑娘則低頭斂目,一言不發。
“這塊絲帕是我們在刺客身邊找到的,但明顯不是那個刺客本人的,因為那塊絲帕就在刺客的身上,倒像是其他刺客逃跑時不慎遺留在她身上的。本官初時還不在意,但越看越覺得眼熟,後來突然想起來在翠紅樓見過。”加賀繼續道。
“既然大家都說是綠翠姑娘的,那綠翠姑娘麻煩你上前來看看這塊絲帕到底是不是你的。”加賀看了看站在後排的綠翠,說的輕鬆隨意,但心裏卻是緊張忐忑不已,如果她真的是那個刺客頭目,自己此刻性命怕是危在旦夕。
隨他一起來的刑部官兵並不知此事,隻道她是普通的刺客,幾個衙役把她帶到加賀和徐虎麵前,加賀看著她慢慢走到他麵前,就好像每一步都暗藏殺機。
“綠翠姑娘請你抬起頭來,看看這條絲帕是你的嗎?”加賀問的十分小心。
綠翠慢慢抬起頭來,加賀看得真切,目光相交的一瞬間,他鬆了一口氣心中仿佛一塊大石落地,這人絕不是那天與他交手的刺客,那種狠厲而魅惑的眼神他肯定不會忘記。
“沒錯,這條絲帕是我的。”綠翠道。
一語而出,四下震驚,眾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綠翠貌不驚人,平時誰也沒注意過她,難道她真的是陛下登基大典上麵的刺客?
“你承認了便好,那麼跟我們去刑部走一趟吧。”徐虎冷冷道。
一旁的老鴇驚呆了,原本以為這肯定是個誤會,這些官員不過是借著辦案的名號敲詐些錢財,誰知道還真在翠紅樓找到了刺客,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