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爹這是什麼意思啊,明擺著讓我難堪下不來台嘛,怎麼,還不讓人說話了啊?本公主作為唯一有軍功的皇族成員難道不能說說意見嗎?”淩沙憤憤道。
“淩沙你也別生氣,老爹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們是信任我們啊。”伊稚趕緊打圓場。
“放屁,信任什麼啊,他這是以下犯上,侵犯本公主的尊嚴,完全沒有把我們皇家放在眼裏,哼哼。”淩沙撅著嘴道。她走出渾邪的府邸,這個地方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氣,呆久了渾身都難受。
“行了行了,老爹也沒怎麼著你是吧,再說他馬上又要閉關了。”伊稚知道淩沙素來不喜歡渾邪,也不敢為他說什麼好話。
“哈哈,你說的也是,他叫我們隨時監視檀州方麵的一舉一動是不是表示我可以隨時去梁國了呢。”淩沙想到自己可以不受限製的出宮甚至出國,心裏一下子樂開了花,把剛剛的不愉快全忘了。
“老子…老子可沒這麼說。”伊稚嘟囔道,他可不願淩沙老出去亂跑,更不願她去見別的男人。
“哈哈,瞬間感覺自由嘍。”淩沙才不管別的什麼呢,隻要能讓她出去玩她就十分開心。一想到上次跟未央的分別太讓她感覺太遺憾和不舍了,原本隻是氣氣他想讓他來追回自己的,可誰知道弄巧成拙,反而跟他錯過了,如今除了知道司雨人在京都之外一無所知,這人海茫茫,到底要去哪裏找呢?
“都怪你都怪你。”淩沙一想到這件事就埋怨起伊稚起來,要不是他跟著自己和未央,說不定現在她早就跟著未央在京都了。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你別生氣了啊。”伊稚早已習慣了淩沙的“蠻不講理”,不跟她較真,隻要她開心就好。
兩人正吵著,忽的一朵六角形的雪花落在淩沙的鼻子上,絲絲涼意瞬間浸入血液中讓她立刻安靜了下來。隻見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帳篷,大地立刻變得銀裝素裹,真是燕山雪花大如席,紛紛吹落軒轅台。
“哈哈,下雪了,終於下雪了。”淩沙笑道。
葉丘地處北方,常年下雪都很早,隻是今年下的比遠在南方的京都還晚,也難怪淩沙一見下雪如此高興,馬上忘卻了剛剛的煩心事,每年最開心的時光莫過於下雪的時候堆雪人、打雪仗,哪怕玩累了在雪地裏滾兩圈也覺得其樂無窮。伊稚看著她在雪幕中歡快嬉鬧就像個孩子一樣,美麗的臉龐上笑容是那般的純潔與素淨,仿佛與白茫茫的天地融成了一體,沒有一絲雜質,那種美麗可以讓你忽略掉一切其他東西,或者說隻要有她在,別的東西都不存在了。伊稚曾無數次的問過自己為什麼喜歡淩沙呢,有的時候很難說清,但現在看來大概這就是原因吧。
“你傻站在那幹嘛呢,快跟我一起堆雪人玩吧。”
“你傻啊,這雪才剛剛下,哪堆得起雪人啊。”伊稚笑道。
新年轉眼間就到了,又是一年過去了,往年的現在京都必定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但今年遇上國喪,民間取消了一切慶賀活動,京都城沒有往年的熱鬧,顯得冷冷清清的,斑白的屋脊上還殘留著些許積雪,偶有幾顆晶瑩的水珠從上滑下。城中的幾家酒館生意倒是極好,平時去青樓的人如今隻能都去酒館了。
“哎,你聽說了嘛?陛下遺詔傳位於大皇子子惠呢。”一個紅臉漢子喝酒道。
“怎麼沒聽說,這榜文都貼在城門口呢,陛下駕崩,傳位於大皇子子惠,你那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前幾天陛下入陵的時候我還出去看了一眼呢,那排場當真是頂大頂大的,怪不得人人都說做皇帝好呢,連死了都有這麼大排場。”跟他對桌的另一黃臉漢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