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地勢偏北,氣溫比之大炎,低上了許多。
近秋之時,綠葉泛黃。
微風輕拂,翩翩落下,恍如蝶舞。
掛著“招福”牌匾的一家酒肆之中,來來往往著各色各樣之人。
俠客,車夫,苦力……
皆是隻為在這蕭索偏涼的季節中溫上一壺熱酒,慰藉疲憊身心。
“店家,溫上一壺黃酒,再上一盤牛肉。”
“好勒!客官稍等,馬上便好。”
趕路許久的雪臨向櫃台上扔了一串銅錢,隨便在角落處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一身白衣在這些布衣大漢中格外顯眼。
但畢竟不是大炎王朝,這邊認得雪臨身份的並不多。
眾人隻是看了幾眼,便又做回了自己的事情。
“客官,您的黃酒還有牛肉。”
小二端著一壺酒水,一盤牛肉放到了雪臨桌上。
離開時不由多看了一眼,心中猜測著是哪位家族公子又在遊曆江湖。
忽然間,酒肆中傳來一陣嘈亂之聲。
雪臨夾著一片牛肉放入口中,饒有興致地將目光投向聲音傳來之處。
隻見一名身穿布衣的壯漢,手提一把約莫五尺長的鏽鐵大刀,裸露的古銅色手臂上攀附著花崗岩般的肌肉。
奇異的是,在大刀刀柄之處,還有著一根粗壯的鐵鏈。
鐵鏈的另一端,正死死束縛在壯漢的手臂之上。
而在壯漢對麵,是幾個身穿南安衙門製服的男子,皆是手持長刀,一臉警惕地盯著壯漢。
“陳寬,現在束手就擒,等會回了衙門,大人說不定還能從寬發落。”
其中一名捕快出聲說道,看向陳寬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忌憚。
聞言,卻見陳寬不屑一笑,語氣譏諷:
“得了吧,束手就擒?你們這些家夥的想法我還不清楚?”
“恐怕我放下刀,腦袋就得掉了吧?”
櫃台旁的掌櫃縮在櫃台之下,雙手合攏,嘴中低聲不斷念叨:“別在我店裏打,別在我店裏打……”
但是墨菲定律總是會在它該出現的時候發揮作用。
隻見陳寬揮起手中長刀,率先發難。
刀勢不利,卻渾重異常。
幾名捕快見到這揮來的大刀,沒有一人打算硬抗,而是紛紛退後,躲過了這勢大力沉的一刀。
“碰!”
巨大的碰撞聲在酒肆中響起。
陳寬麵前的木桌轟然破碎。
地板之上,一道深邃的溝壑浮現。
“完了!”櫃台後悄咪咪露出頭觀察著這邊情況的掌櫃見此,頓時感覺天都塌了,生無可戀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酒肆中的酒客們此時已經鳥獸而散,生怕幾人的戰鬥一不小心波及到自己。
唯有角落的雪臨依舊自顧自坐在凳子上,吃著牛肉,喝著溫好的黃酒,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邊的戰鬥,絲毫不擔心被之波及。
大刀落地,幾名捕快看準間隙,趁著陳寬手中沒有兵器,紛紛持刀撲上。
他們手中的長刀雖然看起來並沒有陳寬大刀那樣具有壓迫感,但是勝在靈活。
長刀逼近,幾名捕快眼中已經浮現出了幾分喜悅,似乎是認為自己已經得手。
但被包圍撲殺的陳寬卻並不見慌張之色,嘴角甚至還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隻見他手臂的肌肉猛然用力,鐵鏈帶著大刀收回,在他周身環繞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