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鈍朱大聲回道:“他就是記恨被白勝雪捅傷才借他人之手報複。實在是頭不要臉的惡狼!”
“你怎麼不說是白勝雪沒用,敵強他弱,給妖作了俘虜。”
魘不鹹不淡的一句嘲諷,惹起鈍朱的怒火。
“如果不是你袖手旁觀他就不會被抓。我們也不用去救人!”鈍朱吼道。
“我為什麼要幫他?”魘作無辜狀,“他是我愛人還是我是他爹娘?”
“你,你……”鈍朱手指顫顫,指著魘。“不稀罕你!以後我有阿朦和痦子大哥幫我。”她將鳶朦與顧我執一左一右挽著,“讓你的囂張得瑟見鬼去吧!我不求你。”
魘麵無表情的看了顧我執一眼,視線落到鈍朱麵上,漫不經心的開口:“是嗎……原來已經用不上我了啊。看我還真是白操心!費什麼勁向那黑雕打探妖精老巢……”
魘圓滾滾的身體向著樹上騰去。他很喜歡趴在樹枝上,這是他常有的舉動。
“喂!”鈍朱抬頭看他,“你真的知道妖精巢穴在哪?”
雖然已經從三隻鬆鼠口中探聽到去路,但僅僅隻知道大致路線,具體妖精窟在哪個方位、如何進入,他們都一無所知。假使魘知道詳細位置,無疑是最合適的向導。所以鈍朱心想,現在不是和他鬧脾氣的時候,適當哄哄他,也好讓他多添助力。
“魘,你還餓不?”鈍朱語聲和緩的說:“阿朦用了淨身訣將我裏裏外外清洗了一遍,這會兒啊,我的頭發絲兒散發著陣陣香氣。如果你餓的話,我扯幾根幹淨的頭發給你充饑。當然,如果你不餓,我也可以拔幾根頭發給你解饞那!”
“哼!”魘閉上眼,不理會鈍朱的討好。
一時間,眾人寂靜無語,唯有樹葉隨風擺動,發出“沙沙”響聲。
鈍朱頹廢的坐在樹樁上,正苦思冥想如何再接再厲打動魘,好叫他心甘情願做指引。
鳶朦坐在鈍朱身側,歪著頭看看鈍朱,看看魘,覺得這倆人好像話本中提過的歡喜冤家。但凡冤家間的相處總不會一帆風順,照著勢頭看來,今後這一路都會有好戲可以觀賞。鳶朦恍然悟到自己休去僅剩年假實在是太智慧的舉動。在凡間三年,看足鈍朱與魘的戲碼,來日歸天指不定還能寫小說賺錢。既能取樂自己又能學一技傍身,實在一舉兩得!
鳶朦坐在樹樁上喜滋滋的吃著零嘴,幻想著自己錢途光明的未來,不知不覺抿嘴笑了出來。她的開朗與鈍朱的憂鬱形成鮮明的對比,所以叫人忽略她,轉而關懷失意之人。同情弱者是人性本能。再者,這低落的女人如果是男人的心上人,那男人總免不了同情加愛憐殷殷垂詢、百般哄逗。
顧我執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遞到鈍朱跟前,溫柔的勸慰,“喝點雞湯暖暖身體,在水中泡了那麼久別落下毛病才好。”看鈍朱溫順接過雞湯,他又說:“身體養好了,才有本錢去救人。那三隻鬆鼠提供的路線雖然不是十分明確,但總算有方向可以查找,了不起多費些時日。隻要我們三人齊心,總能找到妖精巢穴。有痦子大哥在,一定助你完成心願!”
三人?這是赤裸裸的無視自己!魘克製內心翻騰的怒火,嘴角牽出一抹冷笑。前一刻蹲在地上專心致誌捯飭煮雞湯的人,下一刻話裏藏刀挑撥他和鈍朱的感情,好一個潛在情敵!不張口無害單純,一說話刀不見刃刺你一記。果然不得不防!
“我想通了!”魘注視著鈍朱的眼睛,對她說:“左右我都是不能放任你去冒險而不顧。既然如此,隻有寸步不離陪在你身邊才能安心。所以,我可以帶你和鳶朦去妖精窟。”
“魘最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了!”鈍朱興奮的站起來拍手讚歎。
“小朱,把你手上雞湯端給我。突然想開葷,不然怕沒力氣引路。”
魘這一聲小豬聽得鈍朱感覺怪怪的,好像稱呼某種動物。不過現在她高興,所以不拘小節。鈍朱開懷的笑著,興衝衝的將雞湯給魘送去。
“我說魘。”一邊閑坐著的鳶朦搭話道:“你方才,好像就說帶我和朱朱。那顧我執怎麼辦?”
魘聞言轉首看了顧我執一眼,二人四目相對,彼此心照不宣的不喜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