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朱在鳶朦的懷中醒來。麵對鳶朦關注的眼神,鈍朱回以燦爛的笑容。想借由這個笑容告訴她,自己很好,不用擔心。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紅色身影,鈍朱記起了一些事情。她覺得應該是那個美的肆無忌憚的男人救了自己。不然河裏不會憑空生出一股力量將自己送到岸上。她不知道這男人是誰,但是愣地對他有好感,覺得他是好人。甚至……想起他的樣貌鈍朱就臉紅,真是傾城傾國的男人,與白勝雪不相上下呢!
鈍朱將紅衣男人救了自己這件事告訴鳶朦。鳶朦麵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口:“你說什麼美貌無雙的男人我沒見到。但是找回了一頭讓人討厭無比的肥蠶!”
鈍朱順著鳶朦視線看向後麵,果然有隻通體燦紅的胖蠶正趴在地麵上啃草根。
“啊,是魘!”鈍朱高興的打招呼,“歡迎你歸隊!”
經過一番生死,鈍朱明白,生命才是最可貴的。至於其他的東西都是人為強加的煩惱。比如她和魘的爭吵,不過是鬧脾氣的意氣之爭。自己在將死前能想起來這頭蠶,就說明他對自己有多重要。自然也就不能因為一點小打小鬧將重要的牽絆隔絕在外。
“阿朦,痦子大哥呢?”
“他去給你打野味。說讓你補補。”
“這麼麻煩。”鈍朱問鳶朦,“你為什麼不用法術?”
“什麼都用法術也太沒樂趣。”鳶朦反駁道:“他自己想獻殷勤,關我什麼事情!”她氣呼呼的走到魘身邊,然後蹲下。
鳶朦啟用神識與魘對話。
“你為什麼不告訴鈍朱,是你救了她?”
“有什麼好說的。”魘回道:“在我沒找回身體之前你也不要告訴她這件事。不要讓她知道嶽麟就是她所念叨的紅衣男人。”
“我幹嘛去說!”鳶朦不滿,“最傷女人心的就是男人。我恨不得她不和你們任何一個人好上!”
“那正好。”魘輕笑,“我也不喜歡其他男人親近她。你履行我們的約定,既能得到我的內丹又可以達成你的所想所願。”
“本仙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肯定幫你拆散搞破壞鈍朱和其他男人的姻緣。不過我有件事很好奇!”鳶朦向前靠近魘,“你找到身體之後,你會和鈍朱告白嗎?”
“應該不會吧!”魘言語間似有踟躇,似有迷茫,仿似陷入回憶中。“你忘了我是怎麼被抽去龍筋的嗎?”驀然感觸到的酸楚好像是鳶朦的錯覺,又見得魘笑道:“一次表白就被抽筋,怎麼敢來第二次!”
“還有一件事。”鳶朦鄭重的說:“你小心顧我執。我覺得他不是好東西。”鳶朦組織下語言後又開口,“我看得出來,他喜歡鈍朱。而且他絕不是簡單的人。不,應該說非人非妖。他身上氣息很奇怪,不似人不似妖,更不像神仙。隻有鈍朱相信他的鬼話,什麼身體好不怕寒冷,單衣就可迎戰冬天……他肯定有秘密!”
“謝了!”魘答道:“我會好好保護她。”
“哼!”鳶朦嘴硬道:“我也看不爽你。不過比起他我更信任你而已!”
“所以我謝謝你的信任。實在難能可貴!”
一場神識對話告一段落。
顧我執手裏提著一隻野山雞漸漸走進三人的視野。
“你醒了!”顧我執快步走到鈍朱麵前,“可還記得誰傷了你?”眼中關切的神色忽然變得狠厲。
鈍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答道:“嚴格算起來,是我自己傷了自己。不過那大漢實在可惡,如果不是他步步緊逼,我至於投河麼?我那麼熱愛生命的一個人!”
“還記得他的特征嗎?”
顧我執的這個問題順利吸引了魘的注意力。他停住啃草的動作,仔細傾聽鈍朱的回複。傷害自己女人的人,隻要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都不會輕易放過。況且,他覺得自己非但有著至高無上的責任感,實力那也是一等一的強!放著這些優勢不去討債簡直腦殘!
“聽口音像是北方人。”鈍朱一邊回想一邊就回憶內容敘述。“長滿絡腮胡,高高壯壯。還有一點,他好像和狼妖打交道!”
“狼妖?”魘脫口而出,“你說的狼妖不會就是那被人捅了一刀沒用的狼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