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親書,陸容景,你爹不靠譜。”
五天後,陸容景收到一封信,單看外麵寫著的字——斷親書。
他鳳眼怒火,俊美的臉怒於形色,手緊緊地捏著信封,並未打開。
郭清宇見他情形不對,走近仔細瞧著他手中裏的字,瞳孔放大,難以置信。
“當年不指望他,今不過是證實罷了?”
陸容景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淅淅下著的小雨,抿著嘴。
雖有心理準備,但心底還是難受不已。
緊握著的信封已是被皺得差一點碎掉。
郭清宇,瞅了他幾眼,幾次欲言又止,他最終沒有開口勸導。
過了一個時辰。
陸容景心底緩過勁兒,拿起被捏得皺巴巴的信封,打開來看。
這時,郭清宇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信不看也罷,大抵也知道意思了,看了信裏隻會塗增更多傷心事。”
沒幾天就要考試了,不想讓陸容景過分的把精力分散,他早已把他當成了最好的兄弟。
陸容景瞅了他一眼,手和眼並未停下來,“不看,又怎知他心裏有多恨我?”
打開信紙,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臉色越發越凝重。
看到最後,他的手都在顫抖,信紙從他手中落到地麵上。
郭清宇一臉好奇,從地麵上撿起信紙,從上看到下,氣得他直接想把信紙給撕了。
信紙大概的內容是,陸容景的親娘黃氏,罪臣之女不配為他陸府正妻,現已休,死後並未葬入陸家,葬在陪嫁的郊外落院田莊,陸府嫡長子已由現在的正妻兒子取代,黃氏所生的陸永輝不再是陸家的子嗣,此斷親書為證。
劉煒明湊過來同他把信看完,心底虛虛。
外公的過世令他體味到人情世故,他和娘現在在劉家的處境,與陸容景差不了多少。
父子之間的感情或許還有,隻是不多。
“陸容景,你現在有自個兒的家,有落兒和小寶,現如今你要如何報上名次最要緊?”
郭清宇看完信,氣得發顫,瞅了一眼呆呆望向窗外的陸容景,趕緊地安慰道。
聽到落兒和小寶的名字,陸容景有眼底裏變得有溫度起來,臉上的寒霜慢慢地緩和下來。
劉煒明能感受房間的空氣變得溫和了起來,朝著陸容景道,“我去尋郭大人的兒子,前幾日他向我要簽名,通過他,我們聯絡上郭大人。”
“沒有用,王院長親自去見過郭大人,科考官製如此。”
陸容景搖了搖頭,王院長親自把落兒最好的茶葉送過去,郭大人也無可奈何啊。
此次監考的正副考官是由皇帝任命在京翰林院的方大人和吳大人擔任,他隻是協助主考的同考官,沒有太大的權力。
而主考官方大人正巧是王院長導師的死對頭,王院長沒法求到方大人那邊。
除非阮丞相出麵來向皇帝遞上書麵,證實他隻是受傷並非腐腿,皇帝親自下令,陸容景才得參加考試。
偏生當今阮丞相是宮裏掌管後宮的阮皇貴妃親哥哥,而阮家正是陷害黃家的凶手,令這事變得不可能了。
他此時進京就是為了黃家平反。
若是以前他的身份,他是可以進京的,也能參加考試,隻要父親親自上書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