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一詞由來已久,最早指的是貨幣單位,後來用於指人,要從南朝梁司徒謝肋說起。
謝肋自幼聰慧,不到十歲時便能寫出很好的文章,深受其父謝莊的喜愛,常常把他帶在身邊。一次,謝肋在隨父遊山的過程中,被父親授命作遊記。隻見他文不加點,一氣嗬成。跟隨一起遊玩的宰相王景文對此大加讚賞,對謝莊道:“賢子堪稱神童,複為後來特達。”這樣的誇讚讓謝莊很自豪,他撫摸著兒子的背說:“真是我家千金啊。”這是“千金”一詞第一次用於說人。
後來,曆史上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把“千金”一詞用於比喻出類拔萃的少年男子。
把“千金”用於女子,是元明以後的事。最早的文字記載見於元代曲作家張國賓所寫雜劇《薛仁貴榮歸故裏》,其中有句:“你乃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請自穩便。”由於這出雜劇廣為傳唱,後來,人們便用“千金”來比喻女孩子了。
古代“千金”有男有女,但現在“千金”無疑專指女兒身了。
“慈母”最早不是指“慈祥的母親”?
唐詩中有一首很溫馨的詩:“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這首詩幾乎家喻戶曉。而我們也想當然地認為“慈母”就是“慈祥的母親”。其實,在古代,“慈母”是個專門的稱謂,而這裏“慈母”中的“慈”與“慈祥”無關,這裏的“慈母”本是個令人傷心的稱謂。
在古代,想成為“慈母”有很多苛刻的條件。“慈母”一詞最早出現在《儀禮·喪服》中。《儀禮》對“慈母”的條件有諸多限定,“慈母者,何也?傳曰:妾之無子者,妾子無母者,父命妾曰:女以為子。命子曰:女以為母。”大致意思是說:要想成為慈母,身份必須是小妾,還要沒有孩子或者不會生育(至少是沒有生育男孩);丈夫要有另外的妾,且這個妾死掉並遺留下一個孩子。當這些條件都具備時,還需要丈夫下達明確的指令:“你把這個沒有母親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養來吧!”了解了這些,我們在讀到《儀禮·喪服》中“慈母如母”時,才不會感到突兀和費解。所以,從詞源的角度來說,“慈母”是一個令人傷心的稱謂,它和“生母”的死亡有關,但與“慈祥”無關。
由此可見,不是隨便一個女人或者母親都可以稱為慈母,也不是每個兒子都可以擁有“慈母”的。不過,為《儀禮》所嚴格定義的“慈母”,其詞義的內涵慢慢發生了演變,到唐代時,“慈母”已經不再是一個專稱,李白詩中有“曾參豈是殺人者,讒言三及慈母驚”的句子,顯然這裏的“慈母”就不是《儀禮》中的“慈母”,而是更接近現代意義的“慈母”了。
“五服”是說哪五等服裝?
“五服”這個詞在日常生活中,出現的頻率不算太高,但在傳統文化裏,卻是比較重要的一個詞。
“五服”是喪服的五種,是依親疏關係分出來的,它代表的是家族血緣關係的遠近,在古代尤為看重。中國封建社會是由父係家族組成的社會,以父宗為重。親屬範圍包括自高祖以下的男係後裔及其配偶,即自高祖至玄孫的九個世代,通常稱為本宗九族。在此範圍內的親屬,包括直係親屬和旁係親屬,為有服親屬,需要服喪。親者喪服重,疏者喪服輕。服製按服喪期限及喪服粗細的不同,分為五種,就是所謂的五服:
1.斬衰,是“五服”中最重的喪服,用最粗的生麻布製作,斷處外露不緝邊,喪服上衣叫“衰”,因稱“斬衰”。表示毫不修飾以盡哀痛,要服喪三年。
2.齊衰,次於斬衰,這是用熟麻布做的,因為縫邊整齊,所以叫做齊衰。
3.大功,次於齊衰,這是用熟麻布做的,比齊衰精細些。
4.小功,又次於大功,小功服比大功服更精細,喪期是五個月。
5.緦麻,是五服中最輕的一種,比小功服更精細,喪期是三個月。
“五服”之外的本族本宗之人,基本上不用再穿喪服了。因此,“五服”實際上也代表了血緣的親疏遠近。
“冠冕”並不皆“堂皇”?
“冠冕堂皇”是一個成語,常用來比喻外表很體麵實際上卻並不如此。但在古代,“冠”和“冕”二者的詞義所指並不一樣。
古代稱帽子為“首服”,而“冠”在古漢語裏是首服的通稱。可見,古時的“冠”就是帽子的意思,並不特指氣派的帽子。古時候,人的社會身份不同,戴的“冠”也不一樣,如,庶人戴的為緇布冠,緇為深黑色,緇布冠就是深黑色的布所製作的帽子;而大夫和士戴的是玄冠,用黑繒製成,玄也是一種顏色,是淺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