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阿哲端過來兩杯綠色液體的雞尾酒,“這是‘信是有緣’,請馮先生嚐嚐,梓媛你也嚐嚐。”
黃梓媛擺擺手,一杯幾十塊錢,一口就喝完,她沒這麼奢侈。“嘿嘿,我還是算了。”她是很喜歡阿哲哥調製的雞尾酒,第一次來這裏就是喝了他調製的“醉生夢死”,她一喝就上癮了,接連喝了三杯,結果她差點就醉生夢死了,足足睡了一整天才混混沌沌地醒來。
“我請你喝,”阿哲明白她的心思。
黃梓媛尷尬地笑笑,“竟然是阿哲哥請的,我總得給你麵子吧,謝謝你,”黃梓媛趕緊端起高腳杯,這次她學乖了,不敢一飲而盡,隻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嚐著,整張臉都笑開花了,“阿哲哥,你真的好厲害哇,居然調製出這麼好喝的酒來,”她太佩服阿哲了,哪天她也偷師去。
馮海帆品一口酒,一股清涼的薄荷香氣直抵胃部,蕩起一股暖流,在胸口盤旋著,就像男女之間的纏綿,一熱一冷的,不熱烈,柔柔的,很舒服。“‘信是有緣’?”他看阿哲,淡淡一笑,“確實有這感覺,欲罷不能呼子起,嗬嗬。”
黃梓媛神經粗條,沒喝出這種感覺,就覺得好喝,她一口接一口地喝著,看著越來越少的綠色液體,真有點舍不得吞下去,要是能再來一杯就好了,不過她不敢了自己的酒量她再清楚不過了,一會喝醉了撒酒瘋可不好,雖然她還沒達到過那種境界,上次喝醉了也隻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阿哲不知幾時已經離開,留下馮海帆和黃梓媛二人。“需要再來一杯嗎?”馮海帆問,瞧她一副意猶未足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黃梓媛猛搖頭,“夠了,東西喝多了就不好喝了,適當就好。”
馮海帆讚同地點頭,的確如此。心裏慶幸自己看中的女孩子不是貪心之人,他忍不住微微笑著。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黃梓媛看著馮海帆的笑臉,竟然覺得他真的很帥,沒有以往看到的那麼令她痛恨了,也對他傻傻地笑著。
十點半,黃梓媛準時下班,她換了衣服,道別了幾位同事和蘇靜。剛推開門,一陣冷風襲來,黃梓媛縮了縮脖子,側目看見馮海帆就站在路燈下,似乎在等人。黃梓媛假裝沒看見地從他身邊走過。突然馮海帆拉住她的手,她愣了一下,掙紮著要抽回手,卻徒勞無功。“你幹嘛?”不會是想打劫吧?她一個學生身上能有幾個板呀?別白費力氣了。要是想劫色,怕怕!她是長得還不錯,毒舌許秋芸說她長著一張情婦臉,要她別在咖啡廳兼職,幹脆當人家情婦得了,書也不用讀了。
天曉得她是哥純情少女,更鄙視當人家情婦。
馮海帆微皺眉頭,仔細端詳她的手心,“你的手怎麼這麼粗糙呀?”握住它的那一瞬間,他愣了一下,女孩子的手該是柔軟光滑、細皮嫩肉,怎麼她的手像長了一層厚繭一樣。
黃梓媛抽回手,“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含著金勺子出生,打小就嬌生慣養地過日子呀?我們貧困人家的孩子打從娘胎生出來就是個勞碌命,洗衣做飯、挑水拖地,無一不做,手能不粗糙嗎?”她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她說得也不誇張,從小父母就在創業,很多事情她必須自立,上小學一年級,她幾乎每天都遲到,做紡織業的都要忙到三更半夜,媽媽經常睡過頭,來不及給她做早餐,她每天不但要餓著肚子去上學,還要被老師罰站在教室門口,實在丟不起這個臉,隻好奮發圖強,自己六點起床做飯。放學回家就幫忙做家務,拖地板,她懷疑這身高就是提水給害的,不然按照爸媽的身高哪能生出來這麼嬌小的她來呀,要不她就是撿來的。唉,你說她容易嗎?天生就是個握拖把的手,能不粗糙嗎?
雖說她早已經麵對現實,認清事實,也欣然接受,可被一個見沒幾次麵,還是個男人這麼驚訝地說她手粗糙。她小小的心靈還是受創了。誰說她不羨慕那些柔軟光滑、細皮嫩肉的芊芊玉手,人家不說了嗎,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她空有第一張臉,卻丟了第二張臉。要說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就不能稍微給點麵子嗎?
馮海帆錯愕,想不到她居然是這麼長大的,不由地心生憐憫之情。難怪她要來咖啡廳打工,原來是為了掙錢讀書,真不容易。“對不起。”
嘎?“幹嘛道歉?”黃梓媛疑惑地看著他。
“我不知道你這麼不容易,不過,手粗糙又沒關係,這說明你勤快呀,嗬嗬?”馮海帆讚賞地望著她。
勤快?嘿,這話她愛聽,她確實很勤快。黃梓媛自動過濾掉前麵幾句,隻撿中聽的,嘿嘿地傻笑。她心情愉悅地往學校的方向走,受傷的鈴鐺隨著她的擺動發出悅耳的叮當聲,她更加開心地擺動著,忘乎所有。
馮海帆在後麵追隨著,看著她就像一隻蝴蝶般快樂地飛舞,臉上蕩漾著輕鬆的笑容,他也受感染地微笑著。
就在拐彎的地方,黃梓媛看到馮海帆也跟著拐彎,剛才她以為他們同路,也就沒有在意,可這一拐彎,就隻有到學校去了,他不可能事學校的學生或老師呀。黃梓媛停下腳步看著他,“先生,你跟著我幹嘛?”不知道現在才問這話會不會遲了點?
馮海帆淡淡一笑,“送你回學校,晚上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黃梓媛笑得太虛假了,“嗬嗬,謝了,我每天都這麼一個人回來,很安全,這一帶的治安很好。”由於去年有女學生在這裏遭搶劫,所以學校對這方麵下了一些力度,現在這裏很太平,三不五時就會有協管人員巡邏。
“我不放心,”馮海帆深情地看著她。
黃梓媛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轉身繼續走。你愛送就送唄,反正她沒什麼損失,有一個人在後麵跟著,心裏也踏實,隻要不收保鏢費,她沒意見,有本事天天送。
到了學校門口,鑒於她是個有教養的“三好學生”,黃梓媛還是回過身衝馮海帆行了個禮,“謝謝你送我回校,慢走,”說完她大踏步走向那扇搖搖欲墜的校門。她真希望有天它能想雷峰塔一樣倒下,就會有一個新的門框,最好能在她高中畢業之前倒下,因為她不打算報考本校大學部,那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揮霍光陰的天堂,對於她這個有遠大抱負的玉女來講,那是地獄,是推開墮落的一扇門。所以還是早些倒下,讓她望一眼“新校風”再走。
馮海帆叫住她,“等等,明天下午放學後到湖邊來,我把東西還給你。”
“什麼東西?”黃梓媛一時遲鈍,沒想起自己丟了什麼東西。
“來了就知道。早點休息吧,晚安。”馮海帆沒有再逗留,轉身離開了。
第一次有男生對她說“晚安”,有人說,能在睡覺前聽到人家對你說晚安,那麼你是幸福的!嘿嘿,她是心情很不錯啦,這可是第一次。想到沈文斌那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從來就沒跟她說過一句“晚安”。唉,她的初戀還真悲壯呀。不想了,再想下去她該跳井去了。
上海男人還真應了那句話呀,有禮貌、厚道,可以依靠!
黃梓媛哼著小曲走在操場的水泥路上,快步往女生宿舍樓走去。無意間瞄了一眼籃球場上,一個男生穿著一件短衫正在打籃球。有病,這麼冷的夜穿這樣打籃球,小心英雄當不成變狗熊。心裏正嘀咕著,就見籃球場另一邊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看樣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她簡直想為自己身為許秋雲的宿友而羞愧至死。
不用猜也知道,籃球場上那個在黃梓媛看來有病的男生便是劉彥成是也。她實在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吸引人之處,。長著一張好像人家欠他錢不還的娃娃臉,好吧,用花癡許秋雲的用詞是“酷”,要她看是“褲”還差不多,她鄙夷地想。一雙不算很大的雙眼皮眼睛,若是單眼皮就真的是丹鳳眼了,不知會有多少無知少女被電暈,鼻子不大,配上他那個小巧的下巴剛好協調,嘴巴小小的,兩片薄唇該死的薄,紅紅的,像塗了口紅,黃梓媛猥獕地想,要是把他扮成女生,一定連她都自慚形穢了。
陰柔!對,就這詞用在劉彥成這家夥身上太貼切了。
“砰——”地一聲,劉彥成漂亮扣籃,那樣子在昏黃的照明燈下,真的很帥氣。黃梓媛用力眨眨眼睛,不行,在看下去她也該犯花癡了,那她還有什麼能力去挽救迷途上的許秋雲?她趕緊快步走向正興奮拍掌的許秋雲,她必須將她拖離犯罪現場。
“彥成學長,你好棒哦?”許秋雲的眼睛都冒星星了。
黃梓媛二話不說拉著許秋雲就走。“幹什麼呀梓媛?我要看彥成學長打球啦,你自己先回去吧。”許秋雲掙脫她的手。
“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停電了。”窮學生就這樣,一到晚上十一點半宿舍就停電,貴族宿舍就通宵達旦。MD,這社風腐敗!
“再等一會我就回去。”
我們正談判著,劉彥成有些不耐煩地吼道,“煩死了,要吵到別處吵!”
許秋雲蹩腳地立刻低聲對黃梓媛說,“你走吧,”還示意她小聲點。
“憑什麼?這裏是公共場所,想圖安靜回自己窩裏去,沒人吵到你!”黃梓媛非常不配合地大聲嚷嚷。
劉彥成陰沉著臉看向黃梓媛,冷冷地問,“你說誰的窩?”
“豬!”黃梓媛也不猥瑣,眼睛正視著她。
許秋雲看著劉彥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趕緊勸架,“梓媛,你別在說了,快回去吧。彥成學長,她不是在說你?”
“閉嘴!”黃梓媛和劉彥成異口同聲地衝許秋雲吼道。許秋雲立刻噤聲。
劉彥成怒視著黃梓媛,“你罵誰是豬?”
黃梓媛挑釁地瞪著他,“該說誰是誰!”許秋雲一臉泛白,小心翼翼地扯著她的衣角,示意她別再說了。
劉彥成氣憤地將手中的籃球往地上用力一擲,乖乖,籃球彈了起來,好死不死地往黃梓媛這邊飛了過來,黃梓媛閃身躲開,反應慢半拍的許秋雲就這麼遲了個大鍋貼,原本就有些扁的鼻子流出了兩道紅泉。劉彥成愣住了。
黃梓媛臉色都嚇白了,她趕緊扶住她,“秋雲,你怎麼樣了?”
許秋雲忍住痛,“沒,沒事。”
“沒事才怪,都流鼻血了,你看你的鼻子都要踏平了,還沒事,毀容了。”黃梓媛真是針針見血呀,許秋雲承受不了打擊終於壯烈倒下。“秋雲?喂,劉彥成,你還不過來幫忙呀,快點,送她到醫務室啦,快呀?”
劉彥成不太情願地走過來,“要怎麼幫?”
“抱起來呀,真是豬!”這也要問,難不成讓她背著許秋雲去呀,那可能醫生要先搶救她。
劉彥成煩躁地瞪了她一眼,“再吵我就走,真是變態,留一點鼻血也能暈倒過去。”
瞧他說的是人話嗎?若不是為了許秋雲,黃梓媛真想踹他兩腳,以泄憤恨。
劉彥成不願抱許秋雲,沒辦法,最後隻能兩個人一人一邊地將她攙扶著進醫務室。她非常肯定,劉彥成的良心被狗啃了,大概哪天睡半夜,他家那條狗餓了,就直接把他的良心啃了,填肚子。
醫生給許秋雲清洗鼻血,然後幫她擦藥。
“醫生,怎麼樣了?沒事吧?”黃梓媛擔心地看著鼻子紅腫的許秋雲。
醫生歎歎氣,“怎麼傷的,差點沒把鼻梁給撞斷了,是打架的嗎?”醫生用很詭異的眼神看了看他們仨。
黃梓媛有些疑惑,幹嘛這樣看著她?她看向一旁沒事人似的劉彥成,該不會以為他們兩女爭一男,結果打起架來吧?阿呸!就他這沒心沒肺的家夥也值得她背棄友誼投奔愛情?她不屑地瞟一眼劉彥成,然後對醫生說,“就是這位學長手癢,把籃球砸她臉上去了。”
醫生愣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繼續手中的動作。
待十分鍾後,許秋雲的鼻梁上貼了一塊白色紗布,鼻孔的血已經止住了,但還沒清醒過來。
“好了嗎?”劉彥成終於都開口說話了,黃梓媛都快要懷疑他不但良心丟了,連聲帶也停工了呢。
“等她醒了以後就可以走了,”醫生洗手道。
劉彥成轉身準備離開。“喂,劉彥成,你沒看見秋雲還沒醒嗎?”黃梓媛真的很想賞他兩巴掌。
劉彥成不屑地瞄一眼床上的人,“不是說了醒來就沒事嗎?還想我怎麼樣?”
“你把她弄成這樣,難道不需要道歉嗎?”
“哼!”劉彥成嗤之以鼻。
這時許秋雲醒了,她難受的摸了一下鼻子,嚇得尖叫“我的鼻子怎麼了?”
“塌了!”黃梓媛沒好氣地說,眼睛瞪視著劉彥成。
許秋雲想放聲痛哭,卻在看見劉彥成的時候,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學長?是你送我過來的嗎?”天哪,彥成學長送她過來的耶,是抱著過來,還是背著過來?回頭得問一下梓媛,早知道就堅強點,不要真暈過去,這樣才能享受靠在學長身上的感覺。
黃梓媛翻白眼,對她這副花癡相實在不敢恭維,道歉也不必了,黃梓媛拉著許秋雲。不由分說地離開醫務室。
女生宿舍的走廊上,黃梓媛快步在前麵走著,許秋雲在後麵追著,由於臉上貼著一塊紗布,讓經過的女生都側目,好奇地看著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著鼻子,加快腳步。
“梓媛,你別走那麼快,你快告訴我,是不是他抱著我去醫務室的?”許秋雲期待地問。
他要能這麼好就好了,真是白癡,這種男生也喜歡。黃梓媛依舊沒有開口說話,自顧自地往宿舍走去,她的臉都給許秋雲丟盡了。
黃梓媛推來宿舍門,辛萍子正在晾衣服,一見她進來,微笑著問,“梓媛,你今晚怎麼這麼晚回來?我還想和小櫻去找你呢。”
林小櫻剛好從廁所洗澡出來,“怎麼這麼晚?”
“梓媛,你快告訴我,不是抱著,是不是背著呀?”許秋雲關上門,不死心地糾纏著黃梓媛。
黃梓媛忍無可忍地回頭對她吼道,“劉彥成沒有抱你也沒有背你,他根本連碰都不願意碰你一下,要不是我逼著他,他連去醫務室都不肯!”為了讓許秋雲趁早死了這條心,黃梓媛也隻能狠下心說出這番話。她不想許秋雲對劉彥成存有幻想,劉彥成根本就不喜歡她,連看都不多看一眼,就跟別提會喜歡她了。
許秋雲愣在原地片刻,突然難過地哭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我都受傷了他還一點也不關心我,哪怕假裝一下也行呀?我就那麼不待見嗎?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冷漠呀?死劉彥成,臭劉彥成,我都被你毀容了,你居然無動於衷,嗚嗚!!!”
三個人看著她傷心的樣子,不由的有些難受。黃梓媛也覺得剛才的話說得有些過分。她上前摟著許秋雲,“對不起,秋雲,我不想你在這樣陷進去,劉彥成真的不適合,他不懂欣賞你的美,這樣的男生不值得你去愛,放手吧,前麵還有更好的等著你,啊?”
許秋雲搖搖頭,“我不要,我好不容易對一個男生動心了,我不想就這麼放棄。”
黃梓媛翻翻白眼,她那一次盯上一個男生不是說這話的,最後還是不到兩個月就說拜拜。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她就會死心了。黃梓媛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說了許秋雲也聽不進去。
黃梓媛轉身進廁所洗漱,已經很晚了吧,得抓緊時間,不然要熄燈了。門剛合上,燈就熄了,幸好廁所的燈沒有熄,不然她要該罵上劉彥成了。
翌日清晨,許秋雲比往常任何時候起得都早。她望著鏡子裏的自己連連哀歎,吵得舍友們都無法入睡。黃梓媛終於都明白前幾天自己是多麼的可惡。她蒙住被子想繼續睡覺,才剛一蓋上,許秋雲就開始糾纏著她不放。
“梓媛,你告訴我,昨晚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其實彥成學長抱著我去的醫務室,對不對?不然就你這樣子哪能背我去呀?”想了一整夜,許秋雲還是無法接受劉彥成如此冷漠的事實。
“唉哦,秋雲,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呀?劉彥成沒有抱你,更沒有背你!”
“不可能!他不可能這麼無情的,我對他是一片癡心,一往情深?”
天哪,受不了了。黃梓媛掀開被子,氣憤地瞪視著床頂,該死的劉彥成,我要消滅你!
“梓媛?”許秋雲突然探過來的臉嚇了黃梓媛一大跳,她差點就忘了許秋雲的鼻子上還貼著一塊紗布,難看死了。黃梓媛趕緊下床,趕在辛萍子進廁所前,搶先一步進去,關上了門。
林小櫻倒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她認為現在說什麼對許秋雲都是多餘的,她必須自己去麵對現實,誰也救不了她。她下了床,慢條斯理地梳著長發,差不多該去修剪一下了。
“小櫻?”許秋雲開始打上林小櫻的主要,希望黃梓媛能跟她透露點什麼,她們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秋雲,你的鼻子這樣,要去上課嗎?”林小櫻不冷不熱地問道。
許秋雲好像被人用鐵錘敲了一記,她整張臉都扭曲了,難過地瞪視著鏡子裏的自己,“我這樣子要是出現在教室,非把大家嚇暈了不可,還以為我昨晚從床上摔下來了呢。”
“劉彥成有沒有給你賠禮道歉呀?”辛萍子問。
許秋雲哭喪著臉,“沒有,他一句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