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灑進了四合院裏,雖然下半夜已經微涼,卻抵消不了了眾人看熱鬧的激情——好家夥,這次可算趕上了,好戲是一出接一出啊,除了最小的孩子熬不過睡魔,被大人送回了家,其他人都在遠處觀望,雖然賈家房裏拉上了窗簾,看不到裏麵的盛況實在有些可惜,好在時不時的能傳出些動靜來,耳力好的人還格外慷慨,時不時的就給大夥轉播上一段:
“嘿,你們聽聽,這叫一個脆生!
老幾位,這大耳帖子打的,真叫一個地道嘿!
你們幾個小點兒聲,我都聽不清了,
哎,聽這動靜啊,是張小花挨打了,現在嚎上了······”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張小花在院裏人緣極差,聽說她挨打了,好多人都暗暗叫好,於海棠更是如此,平白無故被人給賴上了,她招誰惹誰了,可惜不知是哪位好漢幫自己出的這口惡氣,就悄悄問姐姐於莉,
“姐,你說是誰打的啊,我真得謝謝人家,可算是幫我出了口氣!”
於莉雖然沒有於海棠漂亮,卻比她妹妹穩重的多,生怕得罪了鄰居,於海棠臨時住幾天就走了,她可是還得在這院裏住呢,跟那張小花天天都能見著,沒必要找這個麻煩,趕忙推了於海棠一下,
“我的小祖宗,你可小點聲吧,大姑娘家家的,你怎麼那麼好信兒呢,操心人家那個幹嘛啊,走,跟我回家去!”
拉著於海棠正要家走,卻架不住老有熱心腸的搭話,
“別忙著走啊,賈老婆子挨打,這可是大快人心的好事,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您那!
就剛才那下子,我估計是軋鋼廠保衛科的吳科長打的,說真格的,人家有執法權啊!”
旁邊的人卻有不同意見,
“不一定吧,吳科長不是那樣的人啊,我們同事的二姨夫的三舅媽的鄰居的隔壁的兒子跟保衛科的人關係挺熟,人家吳科長那是從部隊轉業到地方的,正兒八經的正規軍,為人那叫一個公正嚴明,接人待物一點兒架子都沒有,那賈張氏都多大歲數了,他肯定下不去手。”
於氏姐妹到底年輕,那時又缺少娛樂活動,回去睡覺錯過了這個熱鬧實在有些可惜,於是又站了回去,於海棠忍不住問那人,
“不是他還能是誰啊,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打這個母夜叉?”
那人是前院的租戶老張,他也在軋鋼廠上班,雖然都是在一個廠裏上班,卻不認識於海棠,不過也不稀奇,畢竟那是萬人大廠,就算想認也難認全,隻知道這是前院閆家大小子的小姨子,這麼青春靚麗個美女能主動跟他搭訕,給他美的大鼻涕泡都出來了,笑嗬嗬地給她們分析起來,
“你們算是問對人了!
剛才我聽了半天,原來吳科長是請來的援兵,主要還是得聽新任二大爺許大茂的,從頭到尾,他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句句都說到了掯節上——”
說到這裏,老張四下掃了一眼,像個業餘的說書先生一樣,賣了個關子,
“既然不是吳科長打的,那是誰打的?”
等到好奇的目光都聚攏了來,老張才得意的往下說,
“吳科長人家是幹部,不便於,也不能夠動手打人,
一大爺跟賈家關係一直不錯,不能是他,
三大爺就更不行了,他是老師,打學生頂多用教鞭,
現在你們再猜猜?”
這麼一排除,那屋裏除了許大茂就是劉海忠了,眾人心裏都有了答案,傻柱卻氣不忿,抱著膀斜了一眼老張,
“興許是二大爺劉海忠呢,就他那暴脾氣,過去在咱們院裏頭,最願意動手的,那就數他了。”
聽了這話,於海棠不知怎的,竟然微微有些失落,老張看見美女臉上沒了笑容,還以為是自己說的不夠精彩呢,連忙反駁,
“傻柱,你說的那是老黃曆了,別看我搬進來的時間不長,你們這院裏的事哥們也知道不少!
別看劉海忠喜歡動手,也就是打他兩個兒子還行,出了院子他敢打誰啊,就是耗子扛槍窩裏橫!”
周圍的人聽了連連點頭,老張的媳婦不樂意了,一肘子就懟到了他的肚子上,又使了個眼神,示意劉光天還站在垂花門那裏呢,老張忍痛笑了笑,
“光天,哥哥我就是說著玩呢啊,咱們可不興急眼!”
劉光天擺了擺手,
“沒事,你們說你們的,別說我們哥倆跟他斷了親,就是沒斷親。您說的也沒錯,他就是那麼個人!”
同樣是租戶的大李等的著急,連聲催著老張快講,老張看到有人追捧,興奮得如同喝了二兩燒刀子,故意拿眼看向傻柱,
“傻柱,你也一樣,哥哥我把話說在前頭,咱們扯閑篇不帶急眼的啊!
大家夥都看見了,傻柱點頭了,待會兒你可不能犯渾!
在過去啊,咱們這院裏最能打的,還得說是傻柱,這家夥混不吝啊,下手不留情,又是廚子,天天顛大勺,有膀子力氣,三五個人近不了身,人送外號——四合院戰神!”
傻柱聽了麵有得色,嘚瑟地連連點頭,老張順勢往下接著說,
“隻可惜,風水輪流轉,今年到許家,那一晚許大茂一挑三,打趴下三個,一舉奪得四合院戰神封號!
哎,傻柱,你瞪什麼眼啊,我說的不是事實嘛,那天我看的可是真真的!”
當著於海棠的麵說這段慘痛曆史,就等於在傻柱的心上撒鹽,他剛想說許大茂使陰招偷襲,隨即想起自己過去也是那樣,說出來反倒招人笑話,隻能恨恨地閉上了嘴。
“許大茂這個人我倒是不太熟,就知道他是放電影的,也就是點頭之交,最近我才知道,這家夥不光會放電影,筆頭了得還略通拳腳,就是這個脾氣嘛,有些不好說,不過膽子著實不小,聽說為了跟別人搶對象,竟然把那人開了瓢!”
聽到這段,大李頓時來了精神,推了推老張,
“這段我知道,你歇會兒,我來說!
要說許大茂這家夥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搶廠長親侄子的女朋友,那天非要請人家女朋友上食堂吃飯,沒成想被正主楊德才看見了,這西門慶遇上了武二郎,那還能有個好,一言不合兩邊就打了起來,隻可惜楊德才不是武鬆,被西門慶拿起一塊板磚當場就給開了,聽說那腦漿子啊,白花花的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