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知道傻柱是直腸子的人,要是不告訴他是不會死心的,許大茂把那天的事情原樣複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我也沒必要騙你,這回我可沒說你的壞話,隻是怕人家小姑娘不知道內幕,才告訴她房子的事,就算沒有這碼事,秦京茹也未必看得上你,本身長得就著急,再瞅你這一身打扮,也忒不講究了,衣服舊點兒沒什麼,你倒是洗洗啊,還有你這一脖子的油泥,這是有多少日子沒洗澡了!”
傻柱聽了還挺不服氣,
“瞧不上拉倒,她沒相中我,那是她沒福氣,我已經托了三大爺,讓他幫忙介紹他們學校的冉老師,一個廚師,一個老師,多好啊,聽著就般配!”
許大茂聽的直皺眉,傻柱雖然長得醜,想得倒挺美,為了不讓他再重蹈覆轍,便好心提醒了一下,
“傻柱,你可別淨想美事了,就算冉老師答應嫁給你,到時候你們住哪兒?橫是不能讓她跟著你去聾老太家裏借住吧?
還有,你要是真結了婚,那賈家你還幫不幫了?你要是接著幫,哪個女人能樂意,往後這日子肯定過不消停,你要是不幫,那秦淮茹一家肯定也不樂意,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傻柱還真沒考慮那麼長遠,要是真的結婚了,可以先租個房子慢慢等單位分房,可賈家倒真是個難題,最開始他也就是偶爾幫襯一下,支援個仨瓜倆棗的,也就夠意思了,可架不住一大爺天天給他講那些大道理,什麼做人要大度,什麼鄰裏之間要互相幫助,什麼無私奉獻……總而言之,就是要他無償援助賈家,傻柱實在拗不過,也隻好照辦,從開頭隔三差五的給她們家帶點剩飯剩菜,發展到後來,隻要有一天不帶,賈家必定鬧的雞飛狗跳,惹的街坊四鄰都不安生,饒是這樣,秦淮茹還隔三差五的找他借錢,當然是有借無還那種,傻柱本就是死要麵子的人,當然不好意思上門去要,這人啊,一旦有了錢財的交往,有些關係就變得微妙起來,尤其像他們這種,誰看了都覺得關係不簡單。
可這麼多年傻柱都習慣了,用現在的話講,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被人家給活生生給調理出來了,再想改可就難了,知道許大茂心眼兒多,有心想問他拿個主意,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到了工廠大門口,保衛科的值班人員正守著大門,領頭的正是保衛科科長吳富貴,許大茂進門的時候直接放行,單攔住了傻柱,
“傻柱,怎麼這個時候才來上班,有沒有假條,有就拿出來給我看看,要是沒有的話,那就是遲到,得叫你們食堂主任過來領人!”
正所謂冤家路窄,傻柱本就是個渾人,別看表麵上人五人六,其實最會看人下菜碟,不光嘴臭脾氣還大,在廠裏人緣極差,因為天天用飯盒給賈家帶飯,保衛科的人曾經盤問過他,這麼大個工廠,也不隻是他這樣,,可架不住傻柱缺心眼,每回都帶三四個飯盒回去,兩個給賈家,兩個留著自己吃,這時間一長了,誰看了不起疑心啊,雖然後來不了了之,可他把保衛科的人都記恨上了,隻要保衛科的人去三食堂打飯,肯定不是缺斤就是少兩,從此兩邊算是結下了梁子,這回落到保衛科的手裏,叫人來領根本不算什麼,傻柱都習慣了,他才不在乎,不過這麼區別對待他可受不了,
“嘿我說,你們幾個眼睛長到屁股上去啦,明明是我跟許大茂倆人一起過來的,要遲到都是遲到,你們怎麼單攔著我不攔他呢!?”
保衛科幾人相視一笑,吳科長還故作驚訝,
“哎,我說傻柱,你遲到了就老老實實承認,可不要隨便亂咬,你說的這事我不清楚,反正我是沒看見許大茂遲到,你們幾個看見了嘛?”
保衛科的人樂不得看傻柱出醜,連忙出聲附和,都笑著說沒看見,隻把傻柱氣了個半死,有心想動粗吧,人家保衛科的人都帶著槍呢,他就是再混不吝,這個時候哪裏敢動,幸好許大茂沒有走遠,也知道他們的糾葛,就過來打圓場,
“吳科長,哥幾個今兒值班啊?”
那時候許大茂在廠裏的人緣還不壞,因為這麼個萬人大廠裏頭,就他這麼一個放電影的,知名度特別高,又特別懂得人情世故,每逢放電影都會給各部門預留幾個座位,能說會道又風趣幽默,在廠裏不說左右逢緣,卻也如魚得水,要不然也不能做到革委會副主任的位置,走過去閑扯了幾句,又散了一圈煙,這才幫著傻柱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