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見院門虛掩著,就輕輕推開,正準備插門,就見閆埠貴披著衣服出來了,困得是連打哈欠,
“是大茂啊,知道你們廠裏放電影,今晚我這是特意給你留的門兒,那什麼,放著我來吧,你早點回去休息!”
閆埠貴插好了門栓,也不著急回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又熱切的看著許大茂手裏的包,許大茂馬上就想起昨天的事來,答應了人家的,現在還沒兌現呢,趕忙把公文包裏麵的東西全拿出來,笑著把包遞給閆埠貴,
“三大爺,瞧我這記性,您拿著!”
閆埠貴都惦記一天了,就等著許大茂呢,見人家並沒食言,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大茂啊,還得是你啊,我還尋思你就是那麼一說呢,你辦事可真是講究,咱們院裏這些個小年輕,頂數你有出息,那三大爺我就笑納了啊,你快回家休息吧,我這就回去了。”
許大茂邁步剛要進中院,卻被一人撞了個滿懷,許大茂個子高,並沒有怎樣,可那人身材嬌小,天黑又走的急,一頭就撞進了許大茂的懷裏,受到反彈之力,根本就站不穩身形,眼看就要向後摔倒,卻被許大茂伸手一把撈住,直接就抱了個溫香滿懷,待借著月光仔細看時,原來那人正是秦京茹!
電影散場以後,秦氏姐妹帶著三個孩子回了家,秦淮茹還悄悄問秦京茹相中沒,哪知人家根本就沒看上傻柱,就算這次許大茂做了回人,沒去給傻柱搞破壞,可兩邊一比,高下立判,有許大茂在前邊比著,那傻柱長得又老又醜,除了工資高點,哪有什麼有點的,本來還有兩間房子,算是個加分項,可剛才她聽了許大茂的話,就多了個心眼兒,隨便問了一嘴,結果傻柱答非所問,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那基本就是了,不免心裏對表姐也有些埋怨,回來再一細問,感情她表姐也不甚清楚,還咬死了說那兩間房子是傻柱的呢,秦京茹心裏不免更有些起疑心,生怕表姐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想把她推進火坑,於是就說嫌傻柱長得太老,又一身油煙味,沒看上,反倒對那個放映員特別感興趣,追著秦淮茹問個不停,秦淮茹趕忙提醒,人家可是有老婆的,倆人聊得不甚投機,夜又已深了,隻好草草入睡。
說巧不巧,秦京茹初來乍到,多少有些水土不服,賈家又是婆婆張小花當家,她本來就是農村人,嫁進城裏以後,從此以城裏人自居,又看不起鄉下人來,見秦淮茹想買菜招待親戚,頓時就不樂意了,偏不讓去,家裏就簡單做了兩個青菜,再加一碗鹹菜,幾個二合麵的窩窩頭,秦京茹在家裏天天吃的就是這些,本以為進城還能開開葷呢,沒想到賈家這飯菜還不如家裏的有滋味,再一看賈張氏那個陰陽怪氣的樣兒,話裏話外帶著瞧不起鄉下人,為了不讓表姐為難,就簡單吃了兩口,也就算了,誰知夜裏突然鬧起了肚子,趕忙推醒表姐,要了幾張草紙匆匆就往外跑。
倆人這麼一撞,又摟抱在了一起,秦京茹頓時羞的滿臉通紅,趕忙推開許大茂,想說什麼,卻不好意思,又急著去茅房,紅著臉急火火地跑出院去了。
看著那俏麗的背影,許大茂又想起上一世來,秦京茹雖然是農村姑娘,卻特別的愛幹淨,嫁給許大茂以後,從來不肯在家裏方便,說什麼氣味難聞,怕熏到了他,說什麼都得去外麵的廁所,這跟婁曉娥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婁曉娥從不上外麵方便,至於倒尿盆,誰見過千金大小姐端著尿盆的,自然是不肯的,於是許大茂娶了個媳婦,又多了個倒夜香的活。
兩下這麼一對比,許大茂總覺有些虧欠人家,還記著秦京茹膽子特別小,剛來的時候夜裏不敢一個出去,好幾回央求他陪著,可那時的許大茂哪裏懂得憐香惜玉,就是敷衍幾句就拉到了,就沒一次兌現的,今時不同往日,算是許大茂良心發現,就想把虧欠人家的給彌補回來,這深更半夜的,一個姑娘家家的摸黑上廁所也不安全,他站在院門口,遠遠的看著廁所方向,左右無事,就點起了一支煙來,慢慢地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