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進來,笑眯眯的對太後道:“太後,來了,辰王爺和王妃來了。”
“快,下去準備哀家吩咐你們的東西,等下要賞賜給王妃的。”太後立馬扭頭吩咐心腹,末了,還收回不停朝門口張望的目光,正襟危坐,裝出一派悠閑的樣子。
張元天牽著梅如雪踏進大殿,看到太後明顯消瘦的臉龐,心裏湧上一股心酸和愧疚之意,眼淚就要不受控製的往下掉。趕緊拉著梅如雪上前,在離太後幾步時跪下來,哽咽道:“見過母後,兒臣不孝,讓母後憂心了。在兒臣離開的這段時間,母後還好嗎?兒臣和如雪一直很擔心母後!”
“既然擔心母後,就不會偷偷離開,一走這麼久也不知道給母後報個信,還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太後故意轉過頭去不看張元天,裝作一副生氣不想理他的樣子,殊不知,她看似責備的話語,透露出來的卻是濃濃的思子之情和對兒子的擔憂和心疼。
梅如雪看太後明明擔心張元天,還裝出一副生氣不搭理他的樣子,卻用眼睛偷瞄張元天。心裏好笑,卻知道這不是能發笑的場合,憋著笑膝行至太後身前,伸手搖搖太後:“母後,這一切都是兒臣的不是,跟王爺無關,母後要是生氣,打兒臣幾下好了,就不要再生王爺的氣了。”說著還抓起太後的手放在臉上,輕輕拍打了幾下。
太後見梅如雪泫然欲泣,準備受罰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扶起梅如雪,將她按坐在她身邊,撫著梅如雪的臉頰,一臉心疼的道:“傻孩子,這怎麼是你的錯呢,是這臭小子不好惹你生氣,才會發生這樣的事。在外麵這段日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看,這小臉都瘦了,現在好了,回到家了一定要好好補補,把身體養回來。”
聽了太後滿是關心沒有絲毫責備的話,梅如雪心裏一酸,眼淚就要流下來。輕輕將頭擱在太後的肩膀上,伸手環抱住太後,說不出話來。
“母後,兒臣才是您生的,怎麼能這樣呢,太不公平了。”張元天裝作吃醋的樣子,從地上站起來,坐到太後另一邊,在沒人看到時,衝梅如雪擠了擠眼睛。
太後被張元天逗笑,笑罵他不正經,宮女嬤嬤們也捂嘴偷笑。一時間,整個大殿言笑晏晏,笑聲傳出去很遠。
梅如雪見張元天像個孩子似的膩著太後,嘴角抽了抽,剛剛感動的情緒消失得無影無蹤,張嘴欲說什麼,門口傳來“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一聲通報打斷她未出口的話。梅如雪趕緊從太後懷裏退出來,跟著別人一起行禮。
“都起來吧。母後,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也告訴兒臣,讓兒臣也高興高興。”張傲天笑著坐到太後身邊,衝張元天點點頭。
“能說什麼,還不是如雪丫頭和這個臭小子的趣事。”太後轉頭,似乎這才發現皇後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趕緊道,“快起來,都是自家人,不用行這麼大禮的。”
“自己人也不能廢了規矩啊,你說是不是,雪王妃?”皇後起身,走到梅如雪跟前,意味深長的問。
梅如雪見過皇後的次數很少,加上她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對皇後僅存的一點記憶也丟到了腦後,因此她忘記了皇後是柳纖纖的姐姐,隻是直覺以為皇後討厭她,臉上雖有著笑意,卻給人陰冷的感覺。
“好了,如雪剛回來,有部分記憶丟失了,不能苛求,規矩以後再學就可以了。”太後眼裏閃過一絲厭惡,出聲為梅如雪解圍。
梅如雪感激的看了眼太後,想起還有禮物沒有拿出來,遂向站在一邊的阿芸示意。阿芸會意,將手裏捧著的錦盒遞給梅如雪。梅如雪接過來,走到太後麵前雙手奉上:“母後,這是兒臣在路上帶的一點小玩意,很有意思,母後看喜不喜歡。”
“送給母後的禮物?”太後驚訝的問了一句,親手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咦?”了一聲,驚喜的道,“喜歡,太喜歡了,梅丫頭有心了。”
“是什麼呀母後,您這麼喜歡,拿出來讓大家都看看,也樂樂。”張傲一天也好奇是什麼東西,居然讓他見憒珍寶的母後驚喜出聲。
太後掏出盒子裏的木頭小人遞給張傲天,連連追問:“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
“嗯,確實不錯。”張傲天細細觀察著手中的小人,隻見木人端莊高貴,給人慈祥可親的感覺,形態逼真,栩栩如生,幾乎和太後年輕時一模一樣,雕工也精致,木頭雖不是上乖,卻勝在罕見。
放下手裏的木人,張傲天看向自家弟弟,挑了挑眉,給他一個別有意味的笑容。